钱财最考验人心,也是最诱惑人的。往往能人利欲熏心,蒙蔽双眼做出一些昧良心的事。
周吉增噎了一下,很快反驳道:“我带着全村度过□□的时候还没你呢!一个女人家家的行事不要这么独断!再说了,周如山也是钱榆村的村民,他怎么就不能建大棚了?”
“全村怎么度过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怎么度过的黄河水灾我还是知道的。周书记您趁机把部分村里的物资拉回家倒是真‘一心为民’啊!至于周如山,他确实是钱榆村的村民。但是钱榆村村民多了,我们能贷下来的款项就这么多。刚才在村民大会上我也说了,优先紧着老弱妇孺,家庭实实在在有困难的村民。你们全都是点过头的!这会儿就自掌嘴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那周如山才三十来岁,父母能自理,家境在村里是中上,哪里轮到他?就因为是你侄子?哦,不对,应该是你亲儿子吧?”
钱榆村的人家最忌讳无儿送终。以前人口又多不缺男丁,大家族里若谁没儿子就会过继。把侄子什么的过到自己名下给自己养老。
周如山就是这种情况。
周吉增有三个儿子,他大哥家一个都没有,便把老二周如山过继给他大哥当儿子了。
周吉增被挤兑的老脸通红,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半晌憋出一句:“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到镇上要求罢免了你?不过一个代村长而已。”
以前他不争不抢是钱榆村实在没油水可捞,村集体的公账上永远是负数。
现在不一样了,村集体的账上已经四位数了,并且还在涨。
以后有这个大棚了肯定还会更有钱。他得重新支棱起来,帮帮几个儿子,尤其是得给混不吝的小儿子攒点聘礼好娶媳妇。
陈茶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不用明天,你现在给镇上打电话。我求罢免!”
她本就不愿意管钱榆村这烂摊子,都是为了程樘被冤的事。说起来这阵子太忙她没空到镇上问问当初程樘被恶意打断腿的事有结果了没。
周吉增没动,他又不傻,罢免陈茶这事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就是想威胁一下陈茶。没想到陈茶直接这么将他。
陈茶见他不动,熟练的用大棚里的电话机,拨打了镇上的电话。
周吉增急了,连忙一把夺过电话,“知道你跟镇上领导关系好!也不用开个会就找上边吧?再说这不是开会讨论嘛?又没说就这么定下来。”
这算是变相妥协。
其他人更不敢声张了,村会计也学着文书和妇女主任把头低下。
陈茶不为所动:“你刚说了我一个代村长搞一言堂不合适。我也觉得不合适。你不告我那我自求下台总可以。”
周吉增:“……”
其他村干部:“……”
周吉增眼睛转了转,松开手:“你自请下台?可不是我们逼你?”
陈茶笑着点头,拨了镇上领导办公室的电话,说了自己想卸任村长的事!
绝对不是气话,那叫一个言辞恳切。
“胡闹!当初说好了你代一年村长,这可还有小半年呢!”
陈茶弹了弹指甲,目光扫过几个村干部,“那没办法!我一个代村长管事太多遭人嫌弃!我还是回家奶孩子吧!”
她重重地在代字上落了落。
周吉增:“……”
不是说好了不告状?
其他村干部:“……”还好,我没开口。
最后,镇上领导发话,让他们村干部们一起到镇上去开会。
陈茶一脚油门拉着孩子和保姆走了。
留下几个想蹭车的村干部灌了一嘴东北风,只能蹬着自行车逆着风吭哧吭哧地往城里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