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厌将三脚架里面的白色桌球取了出来,当着她的面儿搁在了它本该呆的地方。
母球是台球里唯一的白色球体,也是唯一可以用球杆直接撞击的球,又叫“首球”。
阮喃的脸腾的一下就变红了!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手指在球台上蜷曲,并且刚才恍惚间,她被他包裹在怀里。
“对,对不起!”她矢口道歉。
阮喃明显听见周围传来一些落错的笑声,她是不是又做了很不好的事情,让将厌哥哥觉得丢人了。
在场的都是些社会男青年,各个又邪又痞,跟他妈男妖精似的。
阮喃不习惯被这样注视,更别提她刚才还做错了事情,于是乎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头低垂着,可是下一秒,肩膀被牵动。
阮喃的身体被摆正,强行和他对视。
“小鬼,道歉什么,你不该这样,知道么,你应该笑。”
突然挨近的人脸,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厌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阮喃的袜子松了,左边高右边低。
将厌一边帮她整理中筒袜,一边说:“错了就错了,不要觉得怕,不要觉得不好,要笑着继续,笑着做好接下来的。”
他眉眼深刻,嗓音沉沉像是有某种致命吸引的魔力。
“不会有人永远犯错,也不该有人总是沉溺在过去不好的事情里,记住了吗,小鬼?”
阮喃陡然被一阵温热感席卷,腿上是他轻柔的肢体接触。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阮喃几乎是将他的话当成了金玉良言牢牢地铭刻在心。
说完,将厌半弓着身,起身过程里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
见她刚才一直在捣鼓桌球,站直后他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喜欢台球啊?嗯,家里有。”
阮喃惊得昂首:“???”
“你哥哥的哥哥。”将厌话还没说完,视线忽然向下瞥,对上阮喃一双清亮亮的眼眸,他整个人懒懒倚在桌沿,双臂抱胸笑着说,“他喜欢。”
刻意强调是将叙哥哥喜欢,那难道,他自己不喜欢吗?
很多次阮喃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态度,
“家里的台球室,比这还要大,是这里的,两倍大吧,你要是喜欢,以后家里那儿地方就归你。”他微微衡量了一下所在的厅室,眼睛稍眯,口吻清冽恣意。
家里的那个不止是有台球桌,里面还能玩高尔夫。
将厌的视线随着话语巡视了周围一圈,最后还是落在面前小姑娘的眼底。
他是笑着说出这些的。
台球厅内的灯光很亮,为的是让玩球的人能清楚看见杆子、球体与桌面之间方方面面的角度和考量。
右侧墙壁上等距铺着一整排小型的暖色灯泡,亮堂的光芒倾泻笼罩在他的身形之上,他像是一个坠落于凡尘的神明,通身都沐浴着光芒。
好看这个词阮喃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暗自形容过无数回了,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懒懒倚在面前,眼底含笑,整个人近在眼前却又显得那样遥远。
阮喃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触碰。
从将厌那个角度看,以为小丫头伸手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