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郑安语因为经痛在床上辗转反侧。若换平时,她早就撒娇叫苏文航帮她揉揉肚子。
可他现在病了,她不能打扰他休息。
她静悄悄地下床,走出卧室,自己烧热水泡红糖。
喝过红糖水后,肚子暖暖的,刚才的痛楚感减轻了一些。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外面的夜景发呆……
想起昨夜做的梦,梦见苏文航一点一点远离她,消失了。
她摇了摇头,错觉错觉,都是错觉。
苏文航才不会离开她的。
她忆起小时候,在她记事的时候,苏文航就在她身边了。
每次见面,他总是给她带一些零食,有时候是棒棒糖,有时候是小饼干。
叶秋蓉有几次笑着解释,说这是苏文航一天的零食,知道今天要出来见她,所以忍着不吃,要送给她。
后来,上幼儿园上小学,苏文航天天围着她转。
再后来,上中学上大学,装学渣,让她天天围着他转。
她出国工作三年,回国就被他哄过来同居,最后还骗婚。
狗男人,从小到大,心机这么重。
从小到大,除了出国那三年,他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
她的生命27年的生命中,苏文航占据她生命时间九成的日子,这数字比她父母陪她的日子还要多。
她从18岁开始就不常在家了,而苏文航还陪她一起读大学,留在广穗工作。
她习惯了苏文航在身边,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离开,永远不会回来。
她一直都觉得,无论她身在哪里,只要她需要他,他就会出现。
他永远是那个随传随到的人,他是永不缺席的人。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有事的。
郑安语情绪崩溃了,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默默地流眼泪。
突然,一袭温暖,拥抱着她。
熟悉的味道,是苏文航出来了。
苏文航抱着她,心疼的语气略带一些后悔:“如果知道你会偷偷哭,我就不告诉你病情了。”
“我才不是因为你病哭,是大姨妈让我哭……”郑安语止不住眼泪地解释:“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就是这样,死了只蚂蚁也会哭,过几天就好了。”
“是我自作多情了。”苏文航伸手面前的茶几,在纸巾盒抽出纸巾,给妻子擦眼泪。
郑安语带着哭腔说他:“对,你老是自作多情,你要检讨一下,我才不是那种软弱的人。”
苏文航同意她的说法:“嗯,苏太太不是软弱的人。”
“文航你也要坚强活着,不然以后我太孤单了……”郑安语伏在他胸膛说着,真不敢想象没有他的以后。
“嗯,我会努力跟你白头偕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