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师乐没怎么听懂:“想岔什么了?”
“可能那会儿没太反应过来。”戚宴低声说, “觉得自己有些蹬鼻子上脸。”
他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怎么就这么敢呢?”
“敢什么。”师乐听懂了:“敢叫我姐姐?”
戚宴点了下头。
他没再说,师乐却是明白,之前还说自己不敏感, 这不想的多到天边去了。
师乐觉得自己不算是个磨磨唧唧的人, 她想做的那就做了, 包括想跟戚宴交朋友,她也不会在乎两人隔了多远,或是差别有多大,她想那就是可以的。
她问:“那现在怎么又敢了?”
“因为姐姐太好了。”戚宴笑着说,“所以还是想叫声姐姐,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是师乐以前说的玩笑话,那会儿她还说不行,这会儿人只是喊她一句老师她就不满意了。
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师乐晃了晃自己的手,也不追问,而是道:“行啊,姐姐就算养不活自己也得把你给养活了。”
“不过你要是再叫我老师。”她手上使劲,故意捏住戚宴,“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戚宴弯唇:“嗯,是我错了。”
师乐这才松手:“好了,放手吧,我得回去了。”
戚宴顺势松手:“好。”
目送师乐离开,戚宴才收紧了手,轻叹了一声。
他怎么,就这么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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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两天,又开始下雨了。
师乐在办公室里做周末的走访表,听到刮风的声音就站了起来打算把窗户关上。
才走到窗边,便看泥泞的操场上滚了两个人,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伞落在他们的脚边,没人注意。
余坪小学这操场虽然是水泥打的,但一下雨人来人往的,带着的泥就把操场弄脏了。
师乐回头拿了把伞就急匆匆下了楼。
这会儿是上课时间,又下了雨,没人出来,师乐过去:“干嘛呢!”
两个孩子正打的上头,没人听她的。
师乐撑着伞过去搭在两人头顶,一只手将地上滚成泥人的两个人拉开,皱眉:“还不放手?”
两个孩子互相用手钳制住对方,听到这话,谁也没放,但也停下来了,就是僵持着。
师乐气笑了:“怎么?舍不得?”
其中一个人道:“他先放。”
这声音,挺耳熟,师乐眯起眼睛,看着一脸泥污的小孩:“虎子?”
虎子没应,依旧牢牢地抓住对方:“他先放!”
师乐蹲下来,掰开他们的手:“都放,赶紧的。”
两个孩子这才松了手,下了雨的这地上,泥多,他们两脸上都沾了不少泥污,也不怪一开始师乐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