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点头,现在认错倒是认得很快:“对不起老师。”
师乐从来没处理过孩子打架的事情,对于她本人来说,有些事情确实说不清楚,打一架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高中那会儿,她也打了不少,但那都是年少轻狂了,对孩子肯定不能这么说。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蔫了吧唧的小孩,头一次觉得有点头疼。
这会儿,童琳给她发了个消息,把问出来的事情说了下。
师乐看了眼虎子,又拿了一张湿纸巾出来:“跟我来。”
虎子忐忑地跟着老师走到教室宿舍,然后听老师啧了一声,把没用过的湿纸巾丢进了垃圾桶,她指着不远处的洗漱台:“过去。”
虎子一脸茫然地过去洗脸,过了会儿,见老师拿了一个盆出来,手上还拿了一瓶洗发水。
师乐接了点热水,又在洗漱台接了点冷水,试过水温后,拉过虎子:“低头。”
衣服暂时换不了,但他这头发,实在是不能留。
给虎子洗完头,师乐才带着他慢悠悠地去找另一个小孩。
那小孩趴在桌上正在写检讨。
看到虎子除了衣服,头发脸都是干干净净的时候,愣了。
师乐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走过去看:“写完了吗?”
那孩子抿嘴:“马上。”
师乐勾勾嘴角:“嗯,再写一张。”
童琳在一边看着,也没阻止,她偏过头问:“写什么?”
师乐看着那小孩,轻声道:“一张是跟虎子打架的。”
“另一张,是给他哥哥道歉的。”
童琳微微挑眉:“他哥?”
她刚才也问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是村里人都知道,这个小帅哥是当年戚家以为生不出孩子,捡来养的。
一般情况,村里人都传遍了,那就是真的了。
她看了眼虎子,压低声音:“这小帅哥真是捡的啊,看起来两人也不像。”
“你管呢。”师乐看向她,笑了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家庭和亲情哪里是血缘定的。”
童琳点头,不再说了:“你还想得挺周到,给他也写一份。”
师乐顿了下,想起戚宴拉着自己的手可怜的样子:“是呢。
“可不太舍得受委屈。”
她后半句话说的很轻,童琳没听清:“你说什么?”
师乐:“没什么。”
她这“弟弟”吃的苦应该不少了,她的糖,当然都得给他。
放学送虎子回家,虎子衣服脏了一片,到了家门口就下意识往师乐身后躲。
戚宴出门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眉头轻拧了下,他先把水递给师乐,然后看向她身后的人:“虎子?”
师乐喝着戚宴倒的水,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