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老师你等会儿看着吧,我一直是我们班跑得最快的。”
师乐有意调侃:“那可不,差点就抓不回来了。”
刘水阳脸微微红了下:“能不提那事儿了吗?”
师乐其实很好奇,那天晚上在戚宴家里,他说了什么,她自觉自己的话应该不足以让他们这么快地转变。
这会儿也还没忙起来,师乐喝了口水,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那天在你宴哥家,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刘水阳三人对视一眼,道:“也没说什么。”
嗯?还真是没说什么?
师乐玩笑道:“真就只让你们睡了一晚上地板?”
三人点点头。
刘水阳提出来睡伙房后,其他两人也都纷纷符合他一起睡在那里,戚宴居然也没拦着,给他们找了几床铺盖铺了厚厚的一层,也没让他们委屈着,还贴心地把枕头放在了对着奖状的那一边。
师乐表情空白了一瞬,有些没想到。
刘水阳又道:“不过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
戚宴家的地板是水泥的,家里也没地板砖,虽然没脏东西,但睡地上稍微有些夸张了。
师乐示意他接着说。
刘水阳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聊天似的道:“宴哥他知道我们其实都浑,也是偷懒,没老师你看得那么好。”
师乐微微挑了下眉,这也是她让戚宴跟他们谈心的原因。
刘水阳又说:“最主要的是,宴哥本身就是一堂课。”
“怎么说?”
“乐乐老师你不知道吧?宴哥可是我们整个余坪,不对,已经不是余坪了,是整个窑山之光。”刘水阳略带了一些夸张的语气,“谁都把他当宝贝呢,说以后是我们省的状元了。”
师乐扭过头,抬起自己棒球帽的帽沿:“状元?”
虽然a大学霸遍地走,但省状元却也只有那么些,在哪里都是让人侧目的。
戚宴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是一方面。”刘水阳轻咳了声,“老师你也知道宴哥没爸,芬姨她身体也不好,宴哥现在算是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又托大又带小的,前段时间不是虎子还跟人打架了吗,诶老师你别这么看我,其他人看到的,早传开了。”
“确实,宴哥他不是芬姨亲生的,但那又如何,他依旧把芬姨当成亲妈看。”
“我只是觉得自愧不如。”他用那些莫须有的借口来让自己不学习,不努力,一看到他宴哥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而且竟然还没勇气还手,“宴哥比谁都辛苦,但又比我们都要强。”
虽然是一个村的,但以前没什么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那天那么近距离的跟他吃饭聊天,刘水阳几人才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参照物。
更何况,那天戚宴说的话都是事实。
等刘水阳他们去六年级那边的队伍了,师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省状元。
多大的一顶帽子。
难怪校长那会儿反应会那么大。
换作是她,她反应也大,他一个省状元的苗子,最后居然想要去江大吗?
师乐压下去那点不窥探人家隐私和想法的心这会儿又被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