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对贺祈山不够信任,那瓶水没开封过倒也罢了。
牛奶里如果加了什么,她恐怕很难品出来。
时晚寻这副犹豫的模样自然是落入了贺祈山的眼底。
他双手交握,薄唇微勾:“时小姐想说什么?”
时晚寻顿了顿,露出风轻云淡的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碰巧,这种口味的牛奶我之前喝过很多次。”
“是吗?可能是碰巧。”
贺祈山支着胳膊,情绪温和道,“时小姐喜欢就好。”
时晚寻找不到别的借口不喝。
她握住玻璃杯的杯壁,趁拿起来的时候手腕一偏,接着松手。
“咚——”
玻璃杯从桌沿滚落,摔在了昂贵的海马毛地毯上,不一会儿就洇出一小片湿润。
杯子未碎,只是多余的牛奶溅起,顺着她的裙摆下淌,缓缓流至她莹白的小腿上。
一厢对比才知道,她确实极白,纯色的牛奶在皮肤上都不明显,犹如瓷白的精致瓷器。
贺祈山的眼眸更沉了几分。
“对不起,贺先生。”她杏眼忽闪,似笑非笑。“我刚刚不小心给弄倒了。”
时晚寻装出抱歉的模样,一脸无辜。
他递过去手帕,宽和道:“没关系。”
她避开男人直白的目光,拨开耳边碎发问:“贺先生,换衣室在哪里?”
贺祈山提议:“让管家领你去吧。”
“不用了。”
既然她拒绝得果断,贺祈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交待道:“左转的第二间是女士的。”
从会客厅出来,时晚寻深吸了几口气。
情势不明,这周围又显然有军队驻守,贸然从贺家跑出去,似乎也成了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
她思绪发散着,丝毫没料到正拐弯走到走廊时,男人打开房间门,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来。
时晚寻心口狂跳,一动不动地被男人摁在门板上。
裴骁南幽深的眼眸微垂,眉间微蹙:“不要乱跑。”
贺家处处是眼线,更何况这附近的局势更是混乱,稍有不慎,恐怕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时晚寻这才看到他的模样。
可能是还在换衣服,男人领口敞开,锁骨处有一个深窝。
上面嵌着红色的小痣。
冷淡又性感。
刚打完球后热度未减,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一路蜿蜒,直至淹没胸膛,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