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这儿跟我演有意思吗?”
看见陆筝骑在许以安身上扬着拳头的样子,谢柳便意识到,他的病弱都是装出来的。
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哪有半点病气?
是她,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了陆筝的鬼话。
话落后,谢柳抽身回屋,去将医药箱拿了出来。然后当着陆筝的面,坐在许以安跟前,替他处理脸上的伤和血迹。
期间,谢柳也看了陆筝一眼,见他身上一点被打的痕迹都没有,气又不打一处来。
“要装你也装得像一点。”
“真把我当傻子了?”
陆筝左手撑着地板,慢慢起身,然后举着右手一脸委屈:“我真的受伤了,内伤。”
骨折应该算是内伤吧。
谢柳没看他的手,收回了视线认真替许以安处理伤口,语气凉薄:“那也是你活该。”
真就冷冰冰的语气,不带半分情绪。
陆筝顿觉心里一股酸涩涌上来,呼吸都滞了滞。他看着谢柳小心翼翼的为许以安上药,动作轻柔得,仿佛许以安是什么易碎品。
她真的满眼只有许以安,只在乎许以安的伤,连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自己……陆筝徐徐垂下了右手,掩去了满目落寞,轻声笑了。
“嗯,是我活该。”
“对不起,打伤了你朋友……”陆筝顿了顿,始终没能等到谢柳一个回眸,他苦涩地笑了笑,喃喃道:“以后不会了。”
男人话落,轻轻用左手捏住了受伤的右手,转身往玄关处去。
直至听见开门声和关门声,谢柳给许以安上药的动作才微微顿了一下。
但她没有往玄关那边看,只是检查了一下许以安脸上的伤,确定都上过药了,才俯身收拾茶几上的医药箱。
屋子里陷入沉寂,但许以安明显能感觉到谢柳情绪波动。
她生气并非因为陆筝打了人,而是气陆筝骗她。
这一点,许以安作为旁观者,看得比陆筝更明白。
为了转移谢柳的注意力,许以安清了清嗓,温声道:“过两天是阿姨的生日,你该回去看看。”
谢柳微微诧异,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你怎么知道过两天是我妈生日?”
“回国后去你家拜访过,听叔叔说的。”
男人接着道:“叔叔阿姨很担心你,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一句“为你好”,算是戳中了谢柳的痛处。
她轻皱了一下眉,冲许以安笑了笑:“谢谢你提醒我。”
话落,谢柳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原位,直至最后也没有回答许以安,过两天她到底会不会回家。
吃过午饭后,谢柳还是不太放心,把许以安送去了医院。
确定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后,谢柳独自回了租房。
到家时,已是傍晚。夕阳余晖从窗户漫进屋里,空寂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