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一队来了六七人,伪装成从中国来的亲友。
萧岩的任务是婚礼司仪,穿一身西装,胸前插花,领结领带,正苦逼地在一旁全文背诵司仪台词。
大明负责录像,当然是为了趁机捕捉关于伽苏的信息。
岑晗负责掌控婚礼流程,布化全局。
季亦安站在镜子前,一身黑色西服,剪裁精致,肩线流畅利落,里头的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领带系好后又被他扯开了,歪歪扭扭挂在颈上。
缉毒警除了在局里活动时,平时很少穿警服,为了隐藏身份,他们大多都是穿宽宽松松的便服,季亦安衣柜里全是再简单不过的纯色短袖长袖,实在受不了这样拘束着还带领带。
“行了行了,一会儿出去了再系吧。”他随意地摆摆手。
季亦安撕下脸侧的纱布丢进垃圾桶,结了层痂,没刚擦开时那么恐怖了,只周围还有一圈红。
剑眉,两颊坚毅,眸色深黑,配上这一道伤,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宋初呢,还没好?”他偏头问。
这次还请来了一个专门负责婚礼妆的化妆师,不了解这次婚礼只是任务,出来拿捧花刚巧听见他的话:“新娘子化妆慢点也是应该的!马上嫁给你了新郎怎么还这么急呀!”
岑晗“啧”一声,等化妆师进去后才轻声嘟囔:“还真把自己当新娘子了。”
话落在季亦安耳朵里,他对岑晗的感情是知道装不知道,闻言淡瞥她一眼:“行了。”
“本来就是。”岑晗气不过,“说起来,我们连她的真实底细都没搞明白,说不准到时候叛变了呢……”
更衣室门被拉开。
声音先传出来:“是啊,连我真实底细都没搞清楚,你们队长不还是要娶我了么。”
宋初一席婚纱,腰间收紧,不盈一握,锁骨深陷,白皙得晃眼,后背开了条岔,但没露出那伤口,可以看到那上面紧致又瘦削的皮肤,弧度优美。
面上精致的妆,淡粉的唇色淡化了她平时五官的攻击力,只是眼尾散开一点墨色,举手抬眼间,满满的风流意味。
她站在那,似笑非笑,像是挑衅。
岑晗哽了下,出口:“为什么娶你你心里清楚。”
宋初握着捧花的指尖轻轻拨动,然后直接把花丢给身后的化妆师,双手提起裙摆,朝季亦安怀里扑过去。
她的背影棱角分明,被霞光彻底照亮,分不清是奔赴一个希望,还是奔赴一个更深的黑暗。
季亦安被她撞得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一低头就看小姑娘双眸亮亮地看他,下巴搭着他的胸膛,甜甜地唤:“老公!”
季亦安明知她是故意气岑晗,可也不免被那清脆又缠绵的一声“老公”唤得心口一顿。
岑晗面色已经彻底黑了。
她一个在警校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姑娘,完全不敌宋初这种妖精。
季亦安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散漫地站直了身体,轻咳一声:“头纱呢。”
“我这么漂亮,戴那玩意儿干什么。”宋初一耸肩,仰着头大剌剌盯着他看。
而后发话:“你这个伤,得处理一下。”又凑近他耳边,把声音压到只两人听得到,“当心被毒贩认出来是枪伤,就解释不清了。”
季亦安偏过头,从镜子里又看了眼,宋初说得没错,这次要做好万全准备。
“我再贴个纱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