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筝看他,等着。
“对方现在举证你做的是文字工作,编写,有版权销售。而做编辑接触的也有这些,实体出版,版权销售,拥有的是同样的商务链,人脉和能力上,实际上是共通的。
“我有办法在这一环驳回,但后续对方还会拿出怎样的说辞和举证,我们是没办法完全探知的。
“后续一审结束,再到二审,应该要半年左右时间,耗时很长,是一段不省心的拉扯。
“输的风险也不是完全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提出你赔偿70万,同时竞业结束,你可以在派胜继续安心工作。一切结束。
“这是全部状况,选择权在你,你想一想再告诉我答案。”
陶筝抿一口咖啡,抬头认真说:
“不用想,我不同意和解。
“宁可输给他一百多万,我也不会在未打最后一场仗前,俯首认输。”
“……”曲哲手指捏着咖啡杯,本来想喝一口,忽然忘了。
戴乐乐早说过,陶筝是个挺有才华的人,对工作上的事儿很有自己的见地。能力强,人聪明。
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身上有种脆弱感,那种好像有点忧郁,又总是微笑着粉饰太平的坚强,让人不自觉就生出想保护她的情绪。
可现在面对她,他又发现了她新的一面。
脾气挺倔啊,还有点不动声色的呛。
既然陶筝不和解,那他肯定尊重她的意见。
两个人又就官司做了一些细节的沟通,聊完这些,咖啡也见底了。
“我送你出门。”曲哲站起身。
“谢谢。”陶筝走一步又忽然停住,“对了,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你,你可以按小时收费。”
曲哲又坐回来,“你先问。”
“……”陶筝捧着空咖啡杯,看着里面干涸在杯壁的暗色泡沫和涸痕,就像她的婚姻,架子还在,也很□□,但芯里剩下的只有连鸡肋都不及的渣。
“现在离婚麻烦吗?”她抬起头。
“……”曲哲舔了下嘴唇,有些吃惊的打量陶筝的表情,想探看出这是她情绪化的突发奇想,还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陶筝只朝他笑笑。
坐直身体,曲哲很专业的开口:
“如果有财产分割,要提前商量好,只要双方达成共识,签了字,那也不麻烦。
“无非是后续做财产分割的时候耗些折腾,冷静期一个月过,只要双方没有反悔,直接领证就行。
“如果双方财产上达不成共识,那就要打离婚官司,跟竞业也差不多,调解不了就一审,一审一般倾向于驳回离婚申请。一审不服就二审上诉,这个就相对麻烦些。”
陶筝想了想,两人没孩子,其他财产各自装着自己的,没什么好分的。她自己能赚钱,本身也不看重这些。
好似没什么好折腾的,听起来不麻烦。
“如果你真要打离婚官司,我可以帮你打。”曲哲又低声问:“要再给你来一杯咖啡吗?我还有不错的别的咖啡豆。”
“不用了,谢谢,我就是先了解下。”陶筝说罢推开面前的空杯,“我该支付你多少钱呢?”
“不用,就问这么两个问题,你百度也能查到,不值钱。”曲哲说罢跟着站起身,送陶筝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