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自己该做的, 大人的事情不要多干涉。”
父亲常常出差不在家, 有时母亲醉醺醺地回来,会指着她骂。
“赔钱货!”
“留不住人的东西!”
“生你有什么用!”
“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然后嚎啕大哭, 把家里的花瓶都摔碎。
她其实见过母亲满面笑容的时候,但不是对着她, 是对着别人家的孩子。
怎么会有母亲讨厌自己的孩子呢。
她似乎不该被生下来,也不值得被爱。
这想法在苏芒珥的心里油然而生。
所以,母亲越轻视她,苛责她, 她心里就越反叛, 可是又不能直面反抗。
所以在家里被憋着的那股劲儿就让她撒在了别的地方。
她不愿成为母亲希望的那个摆设般乖巧礼貌的苏家大小姐。
对于看不惯的人, 她一点都不想用学来的那套礼貌谦和对待。
自己再有“教养”又有什么用, 反正也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她被罚着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边背书, 盯着书一点没背,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
直到管家过来告诉她夫人睡了,可以休息了。
苏芒珥站的麻木了,一时间没有动。
这时候,有人乘着月光骑车从她家别墅下过。
校服衬衫,干净球鞋,挂着网兜装着个篮球,骑着车的身姿意气风发,仿佛都能在夜间划过一道光亮。
聂凛随意间的偏头,仰视着看见了站在飘窗边的小姑娘,脚下刹车。
苏芒珥和他对上视线。
聂凛看着脸色苍白,眼圈红红捧着书的女生。
过了几秒,他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转头骑着车远去。
他家没有自己家有钱,他的家人为了和父亲做生意,还要上门巴结。
但她那时候觉着。
他好自由。
仿佛坐拥整个开阔世界的自由。
他既周游于白昼繁市,又驱风向寂寥夜晚奔去。
聂凛身上那股不容任何人掺乱的野性,深深地吸引着她那颗压抑已久的心。
第二天,母亲出门,父亲依旧还没回南城。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