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知道她不聪明,这个女人,若论细细说来,他也不清楚他喜欢她什么。她看起来这样普通,生活简单单纯甚至某些方面单蠢,可偏又这样勾他的心魂。也许就是这最为贴近真实的普通,才让他念念不放的吧,操蛋的情裕。
余琅易只得正色地解释道:“我,你男朋友兼暖榻男人,未来还将是你丈夫余琅易,是特么根正苗红家世清白的出身!这么多年,初中、高中的架有打过不少,犯事儿的可从没做过,根底干干净净。你要么不信,拿着我身份证去派出所里查查案底,然后再来跟我这说分手的话。说爱我的是你,秒翻脸的是你,你当我什么。要是查不出东西,改天例假结束,就别怪我要糙你,糙到哭了做惩罚。”
他很少凶,大多时候只是冷淡寡漠,这般一副爱凶不凶人的模样,倒把唐鹭唬住了。唐鹭只得撇开枕头,不甘心地问道:“糙糙,你就只会用这个对付我嘛?可你说人命,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是为了你初恋?她是不是叫翟馨?”
哼,憋在心里两三年了,她就是说出口来!
不知具体名字,只模糊听得是这音。
虽然那仅一件小事,但唐鹭还记得刚恋爱不到一年半时,和余琅易去看的那场电影。
青春爱情的剧情,好像是个男主和女主高中互相心有属意,因为种种原因擦肩。再度聚首时,男主身边却有了个情意相合、各方面都还不错的女配。后来故事中女配退出,男女主在一起了。她当时看他眼神滞迷空远,就跟今晚聊到问题时的神情很像,她刚才问他为什么去特种训练,他就如这一副空远。
而她当时以为他没看那部电影内容,结果从影院出来后,余琅易把她箍在车后座,连皮带都没扯落便直接亲密,好像完事又提到她唐鹭是个妩媚小女配。
唐鹭面上不表,其实耿耿于怀。
——但如果他是为了寻找初恋的仇人,她也会适当理解,毕竟已都成过去。虽然到底还是有点计较隔阂。
就猜这女人扯着扯着总归能扯到这个话题,仿佛要把他刨根问底才放过。而且平素余琅易都没注意过的细节,也总能被她不经意间捕获。先不说她之前何时猜到自己不爱她、只是因为没找对人而习惯与她一块生活,再譬如刚才这一个“翟馨”的名字,余琅易都不明白她是几时听去的。
——他当然已经忘记发烧那晚,自己念出口过的名字了,连最初拥入唐鹭和后来起承婉转时也唤过。
余琅易哂唇一笑,倒也没避讳,只直说道:“初恋早都八百年过去,过了就算了,我现在和以后心里就只有你唐鹭。以后你想和我过下去,我们会结婚,我的那些也早晚分享给你,你能不能给我多点信任?”
“是我祖父。”余琅易颔首继续道:“有人设计谋害他。老爷子自幼抚养我长大,我对他感情非同寻常。这件事没有表面的证据,要找到那人很难,所以我就只身到g市来。好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他言语低沉下来,朗隽眉宇间凝了沉重。仿佛是为了寻找慰藉,略带粗糙的手掌探入唐鹭衣下,不自觉揉捻过她的小腰。
唐鹭没想过他也是随着祖父长大的,她以为只是她自己,不由抚上余琅易的脸骨说:“原来是这样……那我理解你了,我自己也是跟着祖父母过来的。余琅易,要不然你再找找,我会陪你的啊。如果你想继续找,我就继续陪你。”
余琅易仿佛凉薄的心湖融进一汪暖池,吻了吻她脸颊说:“都说不提这些,找了三年多没找到,就按翟欣说的,一个人不能一辈子把时间都搭在上面。说了放弃,过了这上半年就放弃了,以后随缘!”
唐鹭捕捉到关键字眼,重复:“翟欣?”
刚才下意识代入他为初恋寻找仇人的剧情,就以为她已经不在了,sorrysorry。
所以,他们竟是还联系着吗?
余琅易既不喜欢了,自从晓得是蘑菇中毒,翟欣在他心里形成的那层魔障也如雾气般散去。他便坦荡道:“就是你惦记着的初恋了,不过你放心,老子特么守身如玉,当年连她脖子以下都没看过。守了二十几年的处子之身都是给你,再要多疑就过分了。”
言毕捏捏她粉润的脸颊,捏得唐鹭也不好意思再深问。
因着天色已晚,再加路上行车好几个小时,余琅易就抱了抱她,准备站起身去浴室里自行解决。这女人仗着这几天动不了她,一晚上又是划脸勾脖子的,撩了有够受。
然而那灰黑长裤下的却蓬勃,像什么一样高昂着,唐鹭就说:“不然我帮你吧。”
说着挪到床边,以前两人在一块,唐鹭也常有这样给他过。这会儿因着聊天而动情,她便想起他前段时间给她另种形式的一幕。唐鹭试了试,便启开红唇在那其中润泽。
余琅易魁健身躯顿然地一哆嗦,不自觉扣紧她的后颈,轻揉起馨香的长发。后来唐鹭实在没不尽,余琅易便抓过她肩膀,在她绝美云朵间释放了。
两人各皆第一次经历此番,都有些窘而眷缠。余琅易拧了干净的毛巾出来,小心处理清楚,便长臂搂过唐鹭,熄灭大灯靠枕头睡下了。
女人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余琅易问道:“现在轮到我问你话,为什么都跟老子这份上了,还要瞒着一部分人?是为了瞒魏东浩,还是想以后也给别的男人弄这?”
床头灯还开着迷蒙的亮度,唐鹭看着光影下勾勒出的他半明半暗的隽脸。这个男人的狭隙吃醋也真是无言,总对个魏东浩起疑,却不把他给删掉,譬如对健身教练的干脆利索清理。结果自己又老挂在心上。
唐鹭说:“原来你也在乎这个呀。我是瞒着魏东浩,只为了怕他说出去,被我家里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