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只觉得心突突地猛跳,却兀自按捺下。便瞥了眼小梅化妆箱上的logo,又取过一张她的名片,不动声色道:“哦,这样。我也是替一位朋友随便问问,谢了。”
“不客气。”小梅应着,满眼星星地微笑告辞。
长得真好看啊,身材又高又瘦,还有钱和体贴,小唐是在哪找着的这么样男人。
这边前台退了房间押金,余琅易便也和唐鹭低调走出。
唐鹭多么了解余琅易,基本只要瞄他眉宇一眼,就能晓得他有否心事。一直走到了停车位,她才问道:“余琅易,是不是遇到你要找的人了?”
余琅易却不想把她扯进这些,毕竟这是自己承负的私事。他便搂搂她小肩,淡笑宽抚道:“一个之前打过交道的人,随意问问,万一以后用得着。”
话说着,和唐鹭一块去用午餐。吃完午餐,唐鹭也没让余琅易送,各自回各自的地方了。
分开时,站在餐厅的门口,余琅易嗫嚅唇角,应是还想问她肯不肯搬回去住。
唐鹭仰头看他清瘦的颜骨,硬着心肠抢着说:“别问,问我也不回,我觉得现在这样分开就挺好。”
余琅易缱绻地奚落她:“好?你就不怕我忍不住被人勾跑了?刚才是谁搁那宣誓主权的——这是我男朋友?”
他学着她说话的腔调,这个男人揶揄起人来也是不留情的。听得唐鹭糗:“至少暂时算炮友,我得保证你身心洁净。当然,你要是随便被人勾跑了,我也很高兴啊。多好,我又可以去换别人了,反正是你先背叛的,我随意起来都不带理亏,毫无负疚感。世间花草朵朵,任我唐鹭采撷。”
哼,好你个小妖精,这么快活学活用。余琅易冷笑,昨晚做那几次都他么痴心喂狗了。
所以女人高巢时候叫出的申吟与表白,再动情再挚切都千万别当真,抽出后擦擦就忘爪哇岛了。
是余琅易太傻,还是唐鹭太媚,他次次都陷入。
余琅易没想过曾经对自己黏缠、生怕分离的唐鹭,变得愈发决绝,以至于对她生出了新的迁就。他从昨天唐鹭肯陪他出来吃饭起,就对唐鹭多番含蓄和内忍了。
只得幽怨地捏捏她脸颊,冷哉哉:“行吧,哥还能不听你的?当然都听媳妇儿的。什么时候想我了,给我发消息。消息总能够发的吧,见面也无妨?总归没催你回来。”
这样的余琅易,让唐鹭真正有了几分重新开始,类似“从生疏到亲近”的交往概念。唐鹭觉得也好,虽然未必会在一起,也未必会分手,但至少感情交互是平等的,空间距离的拉开,会让彼此更为冷静与换位思考。
而且唐鹭还发现,只要自己足够硬足够狠,最后软下来屈从的肯定是余琅易。
唐鹭便点了点头……到底她心下还是喜欢他的,她坚定分居,只是想给他们的未来更多的冷静和考验罢。
说完,各自便分开了。
余琅易看着她大包小袋打到车安然离开,自己便也转身入车库。
回到家傍晚三点了,唐鹭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便在手机书城下单买了几本专业书。
说来或许有些人启智比较慢,在特定的年岁读不进,可过了年岁,却忽然开了窍一般,看啥都容易懂得。比如唐鹭,以前背一首床前明月光,背二十遍还是转头就忘,学校组织看电影,她也屁字儿看不懂,遇到难题就瞌睡。但现如今打开书以后,她却能一行一行看得清晰透彻了。
所以分手真挺好的,能匀出时间和空间来做自己的事。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拒绝爱情,只是当下的状态让她更清新自在。唐鹭还想去上个语言补习班,our公司里真的随便抓个人,张张口就会两门语言。不过她设计培训班还剩余几节课,等上完了再说。
买完书她便困倦地倚在沙发角落瞌睡,婀娜的身姿屈起膝像一只小猫。差不多四点时,雷小琼从隔壁f市城郊小镇回来了。雷小琼粗糙地扎着马尾巴,脸色素面朝天,就差背个编织袋,便能完美符合本土地主进城收账的气质了。
雷小琼是故意粗糙做丑的,不然她真受不了了。要知道她平时大波浪卷打理得洒脱又利落,每每出门也要妆容细致、挎名包。
她一回来就倒在沙发上,嚷嚷着央唐鹭约魏邦,啥时候有空对对口风,明天就把她妈雷娟送走。
其实一起来的相亲小伙子也已经受不了雷娟,偏雷小琼故意把他和雷娟安排在一个房间。小伙原想着省钱,凑合住,这不,几天下来自己去旁边另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