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窗斜照进来,洋洋洒洒散在了客厅的角落,照亮了沙发上的人。
舒晚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她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两眼红肿得厉害,就像血管里的酒精久未散去,眩晕之下又承载着莫名的清醒。
她握着手机,不知道按下谁的号码,不知道给谁发信息,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回想起昨夜,明明进门之前,易辞洲还一如往常那般温柔,只不过短短一秒钟,从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起,遽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不对……不对……”
舒晚摇了摇头。
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变过。
之前的交往,都是他的假面,都是他装出来的样子,只不过在结婚之后,他没必要再装了。
至于为什么没必要再装,舒晚此刻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门铃按响。
进来的是易辞洲的几个保镖,他们一身黑色西装,目不斜视,将手里大包小包的奢侈品一字摆放在客厅的正中央。
“太太,这些都是易总给您买的。”
舒晚凝神一瞥。
这是易辞洲哄她惯用的手段。
她阖了阖眼睛,将早已没有眼泪的眼眶湿润了片刻。
几个保镖走后,她终于拨出了易辞洲的电话。
然而连一声忙音都没有,直接就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又给封况打了电话,作为易辞洲的助理,封况必定随行。
好在封况很快就接了电话。
“舒小姐?”他一顿,改口小心翼翼道:“是太太吗?”
“他人呢?”
“谁?”
“还能有谁?”
对面沉默了几秒,听得出来,他周围有着很大声响的白噪音和风声,如果没猜错,此刻他应该是在机场。
“太太,易总有急事,连夜就出国了,我马上也要登机了,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
“我没有事。”
舒晚眼神凝滞了一下,打断他。
封况顿了好几秒,似乎是拿手掩住了风声,低声道:“太太,易总交代了,不要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您弟弟的手,他能保,也能废……”
“好。”
干脆果决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