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她都觉得自己是懵的,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她仿佛就在跟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赛跑。
她戴上助听器,说道:“宋姨,把门锁好吧,我睡一会。”
宋姨点点头,应道:“好。”
舒晚放下水杯,一身疲惫地回到房间,在窗边静坐了片刻。
夜幕微凉,晚风骤急而过,迎面吹过来,她就问到了自己身上满是令人作呕的烟酒味,再仔细一闻,甚至还有那个陪酒女人的香水味。
舒晚快步走到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她怔怔看着水从水龙头里涓涓流出,转瞬即溢,猛地关掉了水龙头。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洗到自己身上没有了那种难闻的味道,舒晚这才从浴缸里出来。
然而当她披好浴袍走出浴室,看到床边那个高大男人身影的时候,她遽然之间就怔在了那。
她让宋姨锁了门。
但锁得住旁人,锁不住易辞洲。
她应该早有预料,在南沙湾包厢的时候,他的那股欲|火就已经燃了起来。
既然熄不灭,那就需要一股顺服的清泉。
这股清泉,既然不能是外面的女人,那就只能是她。
易辞洲抬眼斜睨着她,喝了不少酒的面颊泛着淡淡的微红,他懒洋洋地往后靠在沙发上,双手自然地摊扶在沙发背上,说道:“过来。”
第18章
◎我亲自去找她。◎
那话语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仿佛在极其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行动。
卧室的灯被他调暗了,床头的香薰蜡烛燃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整间房都溢满了一种异样的情调。
然而舒晚一丁点都感觉不到。
她紧缩在宽大的浴袍里,站在原地,迟迟不肯挪步。
她想拒绝,又不敢。
只得这么跟他不进不退地怠缓僵持,连一句话都没有。
夜晚的时间虽长,但春宵却短。
等得久了,易辞洲捏了捏眉骨,又重复了一遍,“听不见吗?把浴袍脱了,过来。”
他耐心压着声音,眼神迷离,似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不过几步之遥,舒晚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害怕那种噩梦般的感觉。
正如易辞洲所说,离了助听器,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窗外晚风还在徐徐不止,舒晚怔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反应,颤着说道:“风大,有点冷。”
易辞洲瞥了一眼窗外,不动声色地掀了掀眼皮,问道:“所以呢?”
僵持不下,他知道她在想办法跟他斡旋,但是此刻他并不想和她变着法打太极,两个结了婚的成年男女,关上门,还能做什么?
舒晚读到了他眼底的急不可耐,只能败退一步,至少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
“我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