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这番说辞,不过就是怕别人怀疑他而已,舒晚也懒得跟他再多言语,轻声问道:“那你还有事吗?”
易辞洲平静答道:“没有。”
“哦……”
她点头,又继续抱着膝,蜷在飘窗上,垂眼看着手中的设计稿。
背靠飘窗的阳光浅浅斜射进来,柔和地笼罩着她的全身,从眉骨到下巴的弧度都在微光中绽着淡淡的光泽。
甚至,看到入神处,她直接摘掉了助听器,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
遽然而来的挫败感犹如长|枪穿胸而过,易辞洲咬着下颌,凝神睨着眼前这个温和平静得如水一般的女人。
她认真翻看着设计稿,手腕轻轻擦过纸张,沙沙声入骨。
而那只洁白的左手无名指,却从未戴过象征着婚姻的戒指。
那一刻,美得让人怔目,也让人灼目。
易辞洲看着她,内心仿若天人交战,终于,他开口:“舒晚,你的婚戒呢?”
声音不小,甚至有些阴郁沙哑,但舒晚依然低着头,默默翻着手中的设计稿,并没有半分理睬他的意思。
阳光刺目,易辞洲扫过她的侧脸颊,看到她空荡荡的耳朵,这才想起来她摘掉了助听器。
呵,是啊,她听不见。
现在不管他问什么,都是石沉大海。
易辞洲僵了半分,眼中愈渐阴郁,半晌之后才慢慢讥诮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差点忘了,她就是个聋子而已。
第23章
◎跟着廖先生。◎
又过了几日,直到临近周日,脸上的淤痕已经完全看不见,易辞洲才派付沉来送她回蓝湾别墅。
虽然知道易辞洲和舒晚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夫妻情深,但付沉也很是配合他们的逢场作戏,全程面露笑容,一口一个“太太”地喊着。
舒晚笑着对他说:“你才跟他半年而已,就比他还会演了。”
付沉愣住,一米九的身量绷紧,脸上涨红,慢吞吞地说:“太太,我也是个打工人。”
舒晚打量他的眼神,问道:“当过兵?”
付沉一听,腰板挺直了,硬声应道:“当过。”
舒晚挑眉,又问:“还有呢?”
付沉:“……还有?”
舒晚点头,“你有时候的神色和警觉程度,不像普通的军人。”
付沉稍稍愣了愣,随即犹豫着小声说:“东南亚……三年法国外籍军团……”
舒晚听着,抿着嘴唇淡然一笑,平和道:“雇佣军啊,曾经以命博钱,现在安逸了。”
她拍了拍他的臂膀,没再说话。
从无比压抑的一品兰亭回到蓝湾别墅后,舒晚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没有易辞洲的地方,就像一片开阔的绿野旷田,连呼吸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