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复又问道:“不会是舒涞又闯祸了吧?”
易辞洲沉默片刻,视线不经意间游走在她湿润的曲线处,轻轻摩挲她的锁骨,语气咄咄逼人,“舒晚,你是不是眼里除了你爸和你弟,就没有别的人了?”
这人的目光追随不已,舒晚抿着唇,又往下缩了缩,最后就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雾气渐渐消散,她余光瞥见浴室的门锁耷拉下来,忽然间就明白了,自己久在浴室不出,他又得不到回应,这才踹门而入。
她不傻,知道溯流而上,顺着他的话答道:“有啊。”
易辞洲来了兴趣,在浴缸边坐下,抱着手臂问道:“说说看。”
“你啊。”舒晚迎着他的目光,似笑非笑。
易辞洲显然不信,他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若说是结婚前,他可能还会觉得这个女人眼中有他;但是现在,疏离冷淡了那么久,就算一块熔岩都能淬入冰点了,他才不会相信。
他扬了扬下巴,半开玩笑道:“舒晚,你还是那么喜欢我吗?”
舒晚怔怔,内心不由纠搓,淡然自若道:“那倒没有,我现在眼里只有你们易家的钱。我爸的医药费,我弟欠的各种债,我耳朵的康复治疗和语言训练,哪个不是钱呢?说实话,我挺怕英年早寡的。”
易辞洲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觉好笑,说这么多长篇大论,不过就是想激怒他,想让他跟她离婚。
舒晚这一点,他了解得透透的。
他偏不,迎合她道:“这么怕我死了?挺诚实的。”
舒晚笑笑,不置可否,“所以,你也诚实一下?你刚才闯进来,是不是也怕我死了?”
易辞洲横眉斜睨,“当然,我也一样,怕你死了。”
舒晚看着他,嗤笑,“易辞洲,你这么厌恶我,根本就不是怕我死,而是怕我死了,老爷子那边你不好交代,不是吗?”
她这话,正戳中了易辞洲的心结,他怕她死,却又不是因为老爷子,但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于是,他冷笑,说着反话,“你说得很对,你若是死了,老爷子肯定找我问罪。易家直系旁系那么多人,我穷极一生来娶你这么个聋子,装出顺从听话的样子,不过就是为了得到整个tn。你死了,划不来。”
是啊,确实划不来。
一个女人和一个顶级财阀集团相较,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她不是个聋子,哪怕缺胳膊少腿甚至毁个容,他都会娶。
舒晚静静看着他,不禁笑了笑,而她的笑意里却满是自嘲无奈,“那你还不如放过我,离婚不过一张纸的事。”
易辞洲一听,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直视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我说了,除非你死了,否则,别想离开我。给我生个孩子,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舒晚咬唇,在他目光注视下轻轻颤了颤,“跟你在一起,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呢。”
话才说一半,易辞洲脸色已然沉了下来,但舒晚依然迎着他阴鸷晦暗的眼神,继续道:“这样,你就可以再找个女人给你生孩子。哦对,你要擦亮眼睛……”
“怎么?”
“别再找个跟我一样的聋子。”
话音刚落,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忽地松了开来,本以为易辞洲会生气地掉头离去,却没想到他一把按住她的头顶,戾声道:“想死是吗?”
说完,他硬生生将她往水里按去。
第29章
◎你真是个变态。◎
遽然间的失氧,加上内心的惊惧,舒晚仰着头,呛着水惊道:“易辞洲!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