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失重,舒晚吓了一跳,刚想抬起身子,易辞洲却已经欺身压来。
“易辞洲!”
她又惊又恐,挣扎着胡乱踢着脚,试图脱离他的束缚。
而易辞洲不语,他阴沉着脸,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牢牢钳制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说说看,你到底想跟廖霍打听我什么?”
这不是她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下,却是第一次感受到难捱的绝望。
她仰着脖子往上挺,难受地开口道:“我只是出去散步而已,我怎么知道会碰到廖霍……”
“只是出去散步?”易辞洲横眉立目,深深问道。
她不说话。
他冷嗤一声,松开她下巴上的手,然后在她外套口袋里摸索一下,拿出一本护照用力砸在床上,厉声道:“散步需要带着护照吗?!”
护照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耳朵边上,带起的一阵风呼哧传入大脑,舒晚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起来。
狼狈之色随着脸颊的涨红愈渐明显,她后背紧紧贴着床单,面庞扭曲,开口竟是涩着颤音的哀求:“易辞洲,我不欠你什么啊……”
易辞洲挑眉:“所以呢?”
舒晚崩溃道:“哪怕你让我走,我都好过很多。”
她几乎是哭着说完。
看着她扭曲的面容和僵硬绷紧的身体,易辞洲心中一紧,有那么一瞬间,他大脑都空白了。
哪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走……
这女人,真动了离开他的心思。
易辞洲渐渐放松了手里的力度,手肘俯撑在她双耳两侧,静静看着她双目涣散的哭腔,说道:“你不欠我,可是你弟弟欠我。”
这个软肋,已经成了一根软刺,除非这根刺自己消失,否则,她拔不掉。
舒晚泣不成声。
她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小时候经历的那场爆炸,也像是昨夜被按进水里的失音。
她抬手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易总,您高抬贵手。”
易辞洲低头,静静看着她。
说实话,谁不想离开这个压抑的易家呢?
然而他永远逃脱不了这个牢笼,既然他离不开,那么他一定要拉一个人陪他。
到死都要陪着他。
他冷漠地凝视她,熟稔地解开她的衣服,然后缓缓抚上她的眼睛,低沉道:“可是我不想放手。”
……
当晚,一夜无眠。
舒晚眼睁睁看着天边日出,听着身边的男人起床,听着他洗漱,听着他穿衣,然后不住地咬着自己的指甲,迟迟不愿挪动身体。
易辞洲穿好衬衣,见她偶尔深呼吸一下,似乎是醒着的,便沉声说道:“今天带你去商场买点东西?”
她蜷缩在被子里,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