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她,说会给她一生幸福。
哪个不是假话呢?
可是人呢,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珍惜,错过的时候未察觉,最后彻底失去的时候才悔恨不已。
斜照的夕阳缱绻漫长。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半晌,舒晚打破了沉默,她凑在易辞洲的耳边,轻声说道:“人啊,说多了假话,到时候连真话都没人信了呢。”
第33章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易辞洲。◎
翌日一早,易辞洲早早地醒来了。
侧目一看,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却留有一块浅浅的印迹。
已经凝固,却又有身体的余温,他眼前刺眼一怔,看着床铺上那个印迹,不由地伸手抚了抚。
他都快忘了,这个女人的第一次,是他的。
那个时候,他连跟她做|爱都是逢场作戏。
换句话说,只为完成老爷子布置的任务。
她躺在他身下轻轻颤抖的时候,他听到的是一声声温情的“易辞洲”。
可是现在,听不到了。
不过也好,听一个耳朵聋掉的女人在怀里呻|吟,真是煎熬。
易辞洲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浴室传来冲水的声音,舒晚从浴室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见他醒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弄脏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换床单。”
易辞洲掀被起身,漠不关心地“嗯”了一声。
他走到桌边喝了口水,捏着眉心道:“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舒晚坐在床边,穿上宽松的睡袍,“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易辞洲捧着水杯,回头看了她一眼,蹙眉踌躇片刻,又继续道:“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喜欢睡懒觉的。”
结婚前的那段恋爱,她都是喜欢赖在他怀里睡懒觉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也不知道他娶她,不过是为了迎合老爷子。
舒晚笑笑,侧目睃他,淡淡道:“是啊,你也说了是以前。”
易辞洲闻言,心口不禁轻轻颤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钳夹住了他的动脉,慢慢让他血流静止直至窒息。
他抵了抵下颌,将水杯置在桌上,然后走到衣架边,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两张票,语气平淡,“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票面上,是沉浸式梵高艺术展的照片。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转身把其中一张票递给她,就听身后漫不经心地说:“好。”
他手中一顿,攥紧了票,回头道:“你也不问问去哪?”
舒晚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去哪都一样,你去哪我就去哪,乖乖听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