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对她态度确实不妥,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他走过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便问她:“在画什么?”
舒晚停下笔,敛了敛神情,平静地问道:“难怪把人请回家来,果然是个‘聋’重的贵客呢。易辞洲,你这手语熟练程度,恐怕从小就会吧?”
她记得,
而且很清楚。
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易辞洲,根本看不懂手语,更别谈会使用了。
易辞洲垂眼凝视她,没接她的话,冷冷问道:“一会儿带你去商场,想买点什么?”
又是打一巴掌给颗糖。
这男人眼里,不管是上床也好,骂她也罢,安抚她的方式永远都是几个包和几件首饰衣服。
她冷睃一眼,道:“我还没画完。”
他问:“要画多久?”
舒晚啃了啃笔尾,漠不关心道:“没多久,一包烟的时间。”
他蹙眉,“你怎么知道一包烟有多久?”
舒晚云淡风轻地说:“以前看你抽过。”
“我抽过?”易辞洲疑惑地顿了顿脚步,侧目斜睨她,“什么时候?”
舒晚也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之下,她似笑非笑地说道:“结婚那天晚上,你一回家就不停地抽,一直抽到离开,留下满地烟头和我。”
她话语坦然平静,最后特意加重了“和我”两个字。
闻言,易辞洲眼神明显恍惚躲闪了一下。
他的视线匆匆扫过舒晚明艳的脸庞。
有那么一瞬,他忽然很害怕这张安静的脸从此消失不见。
非常非常,
害怕。
静静凝视她许久,易辞洲微微眯了眯双眼,转身出了卧房。
第41章
◎比起先天性失聪,得到再失去更痛苦。◎
翌日一早,舒晚正准备去医院看爸爸。
沈荷正在厨房忙活,客厅敞亮,满是茶水的香气。
沈荷见她要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给她递上拖鞋,支吾说道:“太,太太,先生说,说……”
因为口吃,她盯着舒晚指手画脚,越说越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易辞洲要干什么。
这时,付沉打来了电话,“太太,易总说让您来公司一趟。”
舒晚看了一眼沈荷,见她也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疑惑问道:“去做什么?”
付沉道:“易总没说,只说让您来公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