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被老爷子逼死……为什么?”
廖霍不紧不慢道:“私生子嘛,他妈为了让易宏义认他,死了。其实原本人家易老爷子也只是让她离开他,不再相见,却没想到这女人真绝,啧啧,一了百了。”
舒晚怔住,张口不言。
廖霍继续说道:“人都没了,这样老爷子还能说什么呢?即使相当不喜欢他,但总归是亲孙子,只能养着了。”
舒晚听着,沉默了片刻。
眼睫阴影挡住了晦暗不清的眸子,脑中思绪冗杂繁复,明明是听进去了,却又感觉什么都没听懂,胸口处闷得几不透气。
她磨了磨下唇,思忖了半晌,问道:“那以前的那个易辞洲呢?”
廖霍眨眨眼,“不在了。这件事,我建议你去问问你婆婆。”他顿了顿,讥笑着补充道:“哦对,应该是你名义上的婆婆。”
舒晚闻言,懵了好久,喃喃道:“真的不在了?”
廖霍轻松道:“是。”
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冷了下来,门外雨点滴啦落下,顺着一阵风就轻轻微微吹在了面颊上。
廖霍喊了她好几声,
她都没反应。
最后他抬手去捏她冰凉的耳垂,她这才防备式地后退两步,抬眼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易辞洲不会告诉她,老爷子也不会告诉她,但为什么廖霍愿意?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眸深处,灼灼有光。
冥冥之中,她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她不想听了,于是仓促转身,正要快步离去,但廖霍却不愿放过她。
他眼眉一挑,一把攥紧了她的胳膊,把她拉近了些,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道:“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舒晚脸色一变。
廖霍懒散而笑,继续道:“就在南沙湾门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眼万年。”
对一个有夫之妇来说,这话太直接,也太露骨。
舒晚紧缩着胳膊,僵硬着身体抗拒往后退,却在他的蛮力之下动弹不得,只得低声道:“廖先生,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见,我先走了。”
廖霍不以为然,“怎么?听多了假话,就听不得实话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从小喜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现在的男人。”
这个角落虽然隐蔽,又靠近侧门,现在基本上没有人路过,但空旷悄寂,男人的声音格外带有磁性,那种贯穿耳膜的膨胀感猝然就让人十分想逃离。
舒晚涨红了脸,用力掰扯他的手,“你先放开我,易辞洲现在肯定在找我……”
他打断她,“他既然不喜欢你,不如离婚吧。”
“离婚干什么?”舒晚斜睨他,颤巍巍地回怼道:“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残疾人,什么都靠他养着,离了婚喝西北风吗?”
廖霍笑笑,俨然不在意她的说辞,他反问:“你说离婚干什么?我廖霍还养不起一个听不见的女人吗?”
舒晚极其窘迫地听着,越来越抗拒。
廖霍依然痞道:“啧,你跟着我,我保准不把你送给别的男人。”
舒晚急得满面通红,却在他掌中挣脱不开。
忽地,她抿着唇不语,直接扯掉两只助听器,然后抬眼冷冷盯着他,不再做任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