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喊来沈荷倒了一壶茶。
沈荷进来,见他们姿势暧昧,面不改色地放下茶,转身离开。
舒晚略有尴尬地勾住他的脖子,低头想了想,沉声问道:“问你,你有怕的东西吗?”
“有。”
“什么?”
易辞洲垂了垂眼,直言不讳道:“怕老爷子立遗嘱。”
话音刚落,舒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怕老爷子分家产没你的份?你还真是够直接的,连掩饰都没有。”
见她笑得开心,易辞洲不觉哑然失神。
他忽地说道:“阿晚,我以后都对你不会掩饰,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再强迫你任何事,好吗?”
“……”舒晚愣了一下。
她缓缓敛起笑容,内心复杂得五味杂陈。她想信他,又不敢再信。
曾经的信任,完全是建立在他是“易辞洲”的基础上。
可现在,她知道他不是。
她匆促收回目光,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讨好似的在他嘴角轻啄了一口,说了句“好”,便转头出了办公室。
刚准备回卧室,就撞上了前来送标书的沈特助。
他抬眼一愣,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太太。”
舒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他在里面。”
沈特助:“……”
我当然知道他在里面。
看着舒晚的背影,再看易辞洲的神色,明显有一种饱和的餍足感。
沈特助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敲门道:“易总?”
显然,易辞洲还在因为刚才那个主动的吻没有回过神来。
唇角余温未散,他眉头微蹙,不自觉轻舔了一下嘴角,然后才慢慢抬眼,“沈叔叔?什么事?”
只一瞬,他的神情又恢复如常。
沈特助不禁心颤了一下,难怪老爷子越来越忌惮他。
表里不一,收放自如。
尤其是表情变幻之间,那种不怒自威的眼神。
真的像极了易宏义年轻的时候。
原来的那位,可没有这种摄人之势。
有那么一瞬,他都不知道当年认回这个孩子,是明智之举还是冥冥铸错。
易辞洲面不改色,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特助却之不恭,低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