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南沙湾,呼吸到一口冰凉的空气,舒晚才慢慢回过神来。
既然都是威胁,既然都是交易,既然都是讨好和示弱,她还不如回去找易辞洲。
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夫妻情分。
回到家,舒天邝已经睡下了。
她倒了杯热水,在客厅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水都慢慢变凉了,才揉了揉红肿的眼眶,走到厨房烧了一壶水。
然而还没插上电源线,突然间插座火光四射,只一瞬间,就点亮了眼前的昏暗。
舒晚吓了一跳,往后猛地退了一大步。
好在只是噼里啪啦的零星火花。
插座传来一股糊味,她打开灯,就看到插座孔焦黑一片。
看来今天并没有人来修理过。
她皱了皱眉,打了电话给蓝湾的物业。
“您好,我报修了我家厨房的插座电路老化,怎么今天没人来修?”
物业木讷机械地回复道:“易太太,这栋别墅是属于您丈夫的,他是业主,并且提前打了招呼,您提出的任何要求,我们都不许理睬,就算是水淹了,火烧了,也……”
他还未说完,舒晚气愤地打断他道:“可我是他妻子啊。”
物业继续机械化说道:“抱歉太太,要不您让易先生接个电话?”
本就无心再说,舒晚憋了一口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想了想,还是发了条消息给易辞洲。
【厨房的插座电路老化,你给物业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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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千城的春天,来得好似很晚。
过了三日,还是没有人来修理电路。
舒晚知道易辞洲根本就没看她的消息。
好在插座就爆了那一次火花,她便没有多在意了,只能等着下次付沉来的时候让他转达一下。
别墅不似公寓一般取暖方便。
每天开窗通风的时候,偌大的客厅和房间还是穿着阵阵灌堂风。
舒天邝的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反复复不停,医生交代了千万不能受刺激,舒晚便尽量在他面前故作轻松。
舒天邝依然不忘问道舒涞。
舒晚直接含糊其辞地敷衍道:“快回来了,缅北滞留的华人那么多,尤其是果敢,要找他也不简单。”
她说完,就打开床头的收音机,随便放了个舒天邝喜欢的昆曲。
房间里顿时有了一丝暖意。
王兰在一边调配着今天的中药。
她听见舒晚在说缅北,随口说道:“我记得前阵子缅北哪个地方发生暴|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