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舒晚冷淡地说道。
“那你也不打算要个孩子?”邵梨疑惑问。
舒晚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一种说不出口的苦涩猝然而生,让她嘴里含着的那口水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咙口,只能用力地摇了摇头。
知道她不怎么爱说话,邵梨也只能安抚她:“过不下去的话还是离婚吧,如果他不肯,不如去找你们家老爷子摊个牌。”
舒晚抿嘴苦笑,“你想多了,他们家老爷子,心里向着的,永远是他的亲孙子。”
邵梨点点头,二人俱是沉默。
回到家,舒晚胃里撑得厉害,只能喝点苏打水舒缓。
她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今天邵梨的话,然后小心翼翼拂过自己的小腹。
舒天邝已经去世这么多天,易辞洲都没有来看过一眼,而舒涞也在缅北那个有去无回的地方音讯全无,如今木已成舟,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耐心逐渐耗光。
她了又想,镇定思量按下了廖霍的电话。
对面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似乎很诧异,连连戏谑问道:“舒小姐?你还会打电话给我?怎么,想通了?是想跟我……?”
他还未说完,舒晚便打断他道:“廖霍,我弟弟有消息了吗?”
他啧啧两声,自知无趣,实话实说:“抱歉,没有。”
连廖霍手上都没有消息,可想而知是凶多吉少了。
这么多天的等待,舒晚早已不抱希望,但她至少要知道是死是活,她继续问:“缅北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失踪,全都找不回来吗?”
廖霍依然很实诚,道:“绝大部分永远失踪。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帮你找下去,直到找到他的尸骨。”
多么寒凉的一句话,却是发自肺腑的真言。
舒晚苦笑,默得片刻,道了句“谢谢”便挂了电话。
自从舒天邝走后,蓝湾别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原本还有会手语的宋姨陪着她,可是家中有事回了老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她只能孤军奋战。
现在,她需要找一个契机说出来,也需要借助这个孩子让她好过一些。
这半个月,她每天都要抚摸一下腹部那个小小的生命,他长得太快了,再去b超看他,已经可以看出一个小小的人影,而且还在子宫里拳打脚踢。
b超师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轻松问:“就你一个人来?老公上班呀?”
舒晚点头“嗯”了一声,“忙。”
b超师理解地努了努嘴,“啧,也正常,总要有人养家嘛。”
舒晚僵硬地笑了笑,不自觉地理了一下头发,b超师一下子就瞥到了她的助听器,略有惊讶地问道:“你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
舒晚淡淡道:“后天的,重度神经性耳聋。”
b超师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你到时候也可以去做个全外显子基因和耳聋基因筛查,可以在千城民生公众号领取免费筛查券。”
她说着,将报告打印出来,拿到旁边签了字递给她:“拿去给医生看吧,都挺好的,你老公肯定开心死了。”
舒晚扯了扯嘴角,不好驳意,便点点头。
医生看过报告,评估了一下,“胎盘稍微有点低,最近注意卧床。其它都挺好的,尤其是宝宝,真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