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抬眼,冷冷打量着她,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起初,瑞卡秉着雇佣保密的关系一句话不肯说,最后,迫于易辞洲近乎暴怒的眼神,她才硬着头皮道:“昨晚吃完晚饭回来就走了,具体去哪不知道了,只是走得非常急,温小姐好像很害怕。”
“温小姐?”易辞洲疑惑。
瑞卡说:“女士姓温,叫温夜,新加坡华人。”
易辞洲眼神阴沉,
呵,难怪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原来是用了假名字!
温夜?
夜、晚?你还真喜欢夜寂悄然的名字。
他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颌,继续道:“把她这两年的所有事情,桩桩件件都讲给我听。”
瑞卡毅然道:“先生,不可以的,她的丈夫是我的雇主。”
“她的丈夫?”易辞洲眯了眯眼,身子往前微微一探,指关节扣得“嗒嗒”响,“你知道她的丈夫是谁吗?”
瑞卡懵了懵——不是那位廖先生吗?
见她愣滞不语,易辞洲冷笑一声,声线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这下瑞卡瞬间哽住,她茫然了很久,又见付沉在旁边死死守着,只好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三个小时之后,易辞洲给了瑞卡一笔钱打发她走了。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影深深陷在其中,脚下全是烟头,整个人都显得潦倒困惑。
那场大火,烧毁了她的容貌,夺走了他们的孩子,还把她的心彻底堙灭了。
可笑的是,她出事的时候,第一个去救她的人,居然不是他。
他算哪门子丈夫?
这两年多的手术,她吃了多少苦,她受过多少罪,他一概不知,甚至连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都是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人啊,就是这么贱。
贱得如此可怕!
贱得如此卑微!
就像舒晚曾经说过的,她是神经性耳聋,比起先天性失聪,得到再失去更痛苦。
是呢,他就是得到了,却又再失去。
这种痛彻心扉的痛,他忍不下去了。
易辞洲蹒跚站起,走到酒柜边拿出几瓶酒,看着一地的烟头,一瓶一瓶往下灌。
付沉怎么拉都拉不住,“易总,别喝了,再喝下去,还怎么找太太?”
就像光着脚在冰冷的荆棘尖刺中蹚过,钻心刺骨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让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陷入了久久的疯狂之中。
易辞洲抱着酒瓶子,失控到发疯发狂,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看着满地的烟头和一地空酒瓶子,表情失落得可怕,“找她?她躲我还来不及,我怎么去找?找到了,然后看着她在别的男人身边肆意快活吗?”
付沉为难道:“易总,太太总归是爱过你,就算现在不爱了,你也得想办法让她重新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