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帮我一次?”她凝神静气。
他用力点了点头,“对,他这几天都不敢来见你,只让我守着,我可以放你走,我可以一拳撂倒外面两个,我可以……”
“不用了。”舒晚苦涩摇头,“他都能找到世界的尽头,我还能躲到哪里去?”
其实,付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易辞洲那么快就知道舒晚在哪里。他不敢去问,也不敢胡乱猜测,但他同样深信不疑,如果舒晚再次离开,他还是有手段立刻把她抓回来。
就像现在这样。
压着她的身体虐她一顿,让廖霍再也不敢把她置于危险,更让她产生一种骨子里的畏惧。
又过了几日,舒晚终于愿意走出卧房,来到酒店外面的花园转转。
但即使只是转转,易辞洲也让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
她要求易辞洲给她准备一些画具,然后坐在窗边,纱窗映雪,安安静静地画着画。
这个期间,易辞洲是来看过她的。
舒晚依然有些畏惧,但也习惯了这种畏惧。
她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朦胧不清的双眸,让她这张侧脸更加呈现出一种忧郁的病态美感。
易辞洲看着她这张陌生的侧脸,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颌,“阿晚,你已经很久没跟我说话了。”
舒晚依然不停地画画,鼻尖在画纸上噌噌滑过的声音沙沙作响,在空阔的客厅里,听了让人后脖颈发凉。
见她不说话,易辞洲仔细去看她的耳朵。
虽然头发挡住了,但隐约能看到她戴了助听器。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舒晚这才停下笔,眼眸愣滞一瞬,依然低垂着脑袋,平静说道:“你想我跟你说什么?”
她终于有了回应,
虽然冷漠,却至少有了声音。
更重要的是,眼底没了那份惧怕。
易辞洲走过去,微微欠身,瞧她畏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便沉了沉气在她身边坐下,“随便说什么。”
随着他的靠近,舒晚更加忌惮,她慌张抬眼,正就与他的视线对视上,不觉颤了一下。
她紧紧攥着铅笔,将笔尖朝外,防备不减,“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你走吧。”
话说得毅然决绝,可人却颤得厉害。
就像个可怜的刺猬,明明满身的警惕防备,然而暴露在捕食者眼前的,是最柔软的腹部。
易辞洲不想再这么继续僵持下去,他后悔得几乎要死掉,也已经给了她很多时间来恢复,国内老爷子也催得紧,所以,他真的等不及了。
他滚了滚喉结,哑声道:“阿晚,原谅我,好吗?”
舒晚一听,漠然道:“原谅?原谅可是绿色的呢。”
“绿色?我还不够绿吗?”易辞洲双手握拳,克制着情绪问她。
他能忍受她跟了廖霍,也能忍受她给廖霍怀个孩子,更能忍受给她和廖霍的孩子喜当爹。
要说他的宽容心,那真是比天还大。
真他妈的——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