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顿时让嘈杂的包间内噤了声。
董顺原本少爷脾气都上来了,抬头见到裴淮之的一刹那,吓得腿都差点软了:“裴、裴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裴淮之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从进门时,便只盯着周酒,男人语气清冷:“好热闹。”
随后微俯下身,顺手拿起周酒面前的那沓卡片。
“玩一局?”裴淮之将牌塞进周酒手里。
明明从进来之后就没开口说过话的周酒,莫名找回了声音,垂了垂眼拒绝:“我不会。”
这话是对裴淮之说的。
“输了又不算你的。”男人轻笑,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看向董顺,“要玩就玩点大的,不然没什么意思。”
董顺这会儿吓得站得笔直,屁都不敢放半个:“都、都行,您看呢?”
“听说你父亲最近对北边那块规划区有意思?赢了就给你家老爷子送过去。”
裴淮之面无表情,董顺却吓得够呛,那块规划区对父亲来说有多重要他不会不知道,赢了送他,要是输了……父亲这三年来为这事的努力就得立刻泡汤。
然而裴淮之说出来的话,他哪里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
之后的半分钟,董顺眼见着自己打出去的牌,被裴淮之一张张吃下去,再一张张塞进周酒手里。
结局显而易见,董顺一想到父亲要是知道这事,都能要自己一条腿,吓得冷汗直冒。
裴淮之从周酒手里抽出最后一张牌丢出去,微抬了抬眉峰:“不好意思了。”
董顺:“自、自愧不如……”
“下回自己先学明白了再教人,省得误人子弟。”
话看起来像是调侃,可任由谁都能听得出来威胁满满。
在一旁围观了方才一切的经纪人吓得口不择言:“裴、裴总,我们不知道您和小酒认识,您要是早和我们说——”
然而男人沉着脸,明明赢了牌局,可看起来心情却很差:“确实不认识。”
经纪人:??
“我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哪配和裴总认识,裴总乐于助人爱护员工,公司艺人去医院他都要亲自陪同的,今晚哪怕不是我,他也一样会帮忙的,对吗裴总?”一旁周酒也开了口。
裴淮之回过头,脸色果然黑了。
董顺见状原本要偷偷趁机往外溜,没成想直接撞裴淮之枪口上了。
“董少,不玩了?”裴淮之把人叫住。
董顺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随口扯了句:“山庄后边的马场新来了批马,我、我打算找找手感去,就先失陪了。”
他也没想着这大晚上,谁有心思骑马玩,更没想过裴淮之有。
“那正好,我也挺久没碰了,一块吧。”裴淮之回过身,睨着周酒,沉声,“周小姐也一起?”
经纪人没给周酒拒绝的机会,满屋子人莫名移步到了马场。
裴淮之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没少玩过,可他从没带周酒去过任何公开场合,小姑娘安安静静站在场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另一旁的董顺就不那么顺利了,他本就是个混子,个头也不高,如今被裴淮之吓软了腿,连上马都费劲,最后还得几个工作人员搀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