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杜亚珍自己才是恶臭的始作俑者,此刻抬眼看向周酒时,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指尖紧张地戳进掌心,连嘴唇都控制不住微微发颤。
不少人纷纷朝周酒投去目光,然而后者却并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前的喜悦,小姑娘软唇紧据,脸色沉了下来,握紧的手心也同样控制不住在颤抖。
而后偏头往裴淮之的方向轻扫一眼,那复杂的眼神,让男人不自觉蹙起眉心。
他在给她撑腰,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并没有半点开心的神色,反而像是在用眼神控诉他,却又不敢当众抵抗他。
此刻的排练厅寂静得针落可闻,几乎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瞧,周酒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心跳不自觉加速,而后忽然扬起手,进而掌心落下,指尖几乎要从杜亚珍脸颊处擦过时,对方下意识尖叫出声。
明明她连碰都还未碰到她,可那尖叫声中还带着颤,隐隐渗出哭腔,像是被受到了莫大屈辱,像是她当真仗势欺负了她。
周酒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中,随后也不知是像起了先前的什么事,眼眶不自觉红了一瞬,而后对着杜亚珍嗤笑了声,兀自收回手∶"你要是把这演技放在演戏上,哪里还用愁投票进不了最后一轮。"
她说完,看都没往裴淮之那再看一眼,只轻声拒绝道∶"裴总,我技不如人,教不了她,你换个人来吧。"
周酒话音一落,自顾自地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排练厅舞台,进而从侧边小门走了出去。
厅内一百多人就这么被干干晾在原地,个个安静如鸡,甚至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上一下,都在等着眼前这位清冷狠厉的男人发难,只叹周酒脾气太倔,胆子太大,往后在圈内必定无路可走。
台长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赔着笑容∶"裴总……这,我们节目参赛的选手确实太多,可能素质上面.……并不能够达到——_"
"素质方面怎么了?"没等台长说完,裴淮之便懒洋洋地打断了他的话。
台长战战兢兢,听裴淮之语气不善,便也没敢再将这话茬往下接,生怕说错什么,只道∶"没、没有,裴总,是这样的,小周她这个脾气确实有点古怪,您别生她气,我立刻派人去把她找回来,您想看什么,就让她演什么。"
裴淮之那修长的指节随意捏起桌上一支钢笔,无意识转动了下,听完这句话后,啪嗒一声丢回桌上,深眸睨着台长∶"我怎么没觉得她脾气古怪?这不挺好的?不想演就不用演了,你倒是派头,还能逼着她回来?"
让她回来,想看什么便演什么?他裴淮之都做不到的事情,旁人竟然还敢有这胆子逼她?
男人说完,沉着张脸漫不经心地往小门方向走去。
王齐飞看着他跟了那么多年的自家总裁,面上满不在意脚下却生风离去的步伐,哪里会不知道,是去追堵家里那只马上便又要从眼前飞了的小金丝雀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