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翻脸比翻书还快,隐约察觉到了裴淮之对自己厨艺的委婉嫌弃,抿着唇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眼神在面前男人和这张仅能容纳下一人的小床上来回打转,开始秋后算账∶“你怎么到这张床上来了"
裴淮之舔了舔唇,原以为自己的不动声色,她根本没有察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
男人没答,周酒继续说∶“我记得关灯前,你在那边。”
她指了指隔壁的病床。
裴淮之不情不愿地“嗯”了声,眼神到处乱飘,竟没敢看她,显然十分心虚。
“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向以老手自居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被问得不好意思开口的纯情时刻。
片刻后,裴淮之憋出了几个字“就你睡着之后不久。”
“忍了挺久的,实在没忍住。”裴淮之扬了扬眉梢,半点没有当初让周酒自己主动洗干净了在翡落湾的大床上整夜整夜等他的气魄。
可一边心虚,揽住她腰间的手却并没有放松力道,想了想,还在为自己据理力争∶“你从翡落湾搬出去那么久,我每晚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想你也只能忍着,看不见你倒还勉强能忍,可是共处一室,你就这么躺在我眼皮子底下,这谁能忍得住。”
裴淮之一边说,一边竟还透着些可怜的味道来∶“已经很老实了,都没干别的,盖着被子纯睡觉,说出去谁能相信。”
周酒忍着羞狠狠瞪他一眼“你还想干什么别的”
裴淮之勾起唇,眼神暧昧得要命∶“你知道的。”
”二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健康男性,抱着老婆盖着被子纯睡觉,酒酒,你知道有多离谱吗?”
他舌尖扫过后槽牙,伸手捏了捏周酒的脸蛋∶“要是换做从前,你试试看?你这会儿可能连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酒愤愤道“你敢”
"想试试看?"裴淮之大手已经在放肆的边缘跃跃欲试了,"你看我敢不敢?"
要不是顾及他现在多少还算个病人,周酒怕是要拳打脚踢全套伺候了。
裴淮之逗完她,又担心大半夜的将人逗狠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又瞬间平复下来,可怜巴巴地往周酒那边凑近了些,嘀咕着“我都多久没睡好觉了,身边每晚都没你,刚刚那几个小时,睡得特别踏实,这几个月来最踏实的几个小时。”
周酒十分不争气地心动了那么一下下,又立刻佯装淡定地“哦”了声∶“你活该。”
裴淮之一口承认“是我活该。”
只是这之后,她倒也没再赶他走。
关了灯,裴淮之死死将人搂在怀中,两人相拥一觉到天亮。
这一晚,或许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最踏实的一晚。
大概是夜里被吓醒过,哭完之后又和裴淮之一聊便聊到了后半夜,再睡着的时候着实有些晚,到了早上,周酒几乎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微微转醒。
而身边的男人大概是早就醒了,这会儿一边手打着吊针,另一边手在腿上放着的电脑上操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