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非故忽然受到别人那么大的恩惠,如果不说清楚怎么还,我晚上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睡踏实?”
俞也沉默两秒,忽然冷不丁地道:“那如果沾亲带故,你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葛星宜:“……”
大哥,请问您是怎样才能通过以上对话,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思虑两秒,纤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茶几的桌面,眼眸微抬,“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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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星宜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刚刚耳鸣了。
俞也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避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姿态仿佛自己只是说了一句“今天晚餐真好吃”一样平静又泰然。
而她望着他,浑身紧绷,整个脑袋高速旋转着,却只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就在这个格外微妙的时刻,家里的门忽然被人在外头敲了敲。
葛星宜几乎是毫无停顿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逃也似的冲到了玄关去开门。
打开房门,撑着伞在大雨中站在屋外的人居然是孟恬和江挽川。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两眼放光地对他们说:“找我有事?”
门外的俩人齐齐点头。
她动作利落地侧过身,示意他俩:“赶紧进屋,先进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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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东厢房。
江挽川看着孟恬,对杨医生说:“在从您这儿得到甜甜的身心状况恢复到正常良好水平的首肯之前,我不会有一点点的松懈,甚至她恢复了,我也不会松懈。”
“我确实事儿多,但我就算再忙,护好她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所以,有任何的注意事项,请您尽管吩咐我。”
“她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愿意让我继续做她爱人的基础上。”
听完这些话,躺在床上的孟恬鼻尖一下子就酸了。
在这几天被匿名留言者搅得心理防线逐步崩塌的时候,她其实有想过无数次,要不要干脆趁着这次的事,结束她和江挽川的感情。
即便他们已经在彼此的生命中占据了整整十年的光阴,即便江挽川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她深入骨髓的习惯,她还是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再在他的身边待下去了。
只要他靠近她,他身后的光和暗,便全都会随着他一起朝她聚拢过来,她总觉得那是她无法承受的重量。
她也不想让他因为这么脆弱的自己,过得如此辛苦疲累。
那句“我们分手吧”在这几天的日夜里,一直停留在她的嘴边,反复萦绕着。
但是,当她今天看到他伴着清晨的光朝她跑过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应该还是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