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
她敢保证,从她踏出这扇值班室的门的那一刻,她一定是整个普安单身姑娘们的公敌和眼中钉。
其实,她倒也不是真害怕和他的关系被曝光,只是觉得现在可能为时尚早。想着是不是等关系稳定了、甚至有要进一步的计划时,再从长计议看看怎么告知大家会更好。
哪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言布布揉了揉太阳穴:“你就不能先打个圆场,说我们俩是因为碰巧租在一个院子里,所以走得比别人近么?”
“你要我撒谎?”惠熠佯装讶异,“言布布,你想和我搞地下恋啊?”
她一看他的眼神发现不对,赶紧往门后缩:“也不是那个意思……”
“没想到,我居然那么上不了台面,要做你永远见不得光的恋人。”他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再次低头靠近她的唇,语气愈发似真似假地幽深,“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给你留情面了。”
于是,这个不留情面,又持续了片刻。
到最后,言布布软着腿,红着眼睛朝他连连求饶:“算了算了,大家知道就知道了,我现在无所畏惧!”
惠熠舔了下自己的唇,语气轻飘飘的:“都怪我没跟你商量后擅自说出来。”
她快哭了:“我这不都是因为担心主任和其他同事有想法,怕被喜欢你的姑娘们撕碎,影响我们俩在医院里一块儿工作吗?你这么好,我当然恨不得跟全世界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可能是她后面那半句话取悦到了他,他这时终于没再去咬她已经变得艳红的嘴唇,转而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说:“有我在,没人能为难你。”
“主任和其他同事的想法,你也不用担心。”他的语气终于认真了起来,“大家的态度都很开明,只要不影响工作,恋爱自由。沈慷想去当大喇叭,那就让他去当罢,也正好省得我再去想个合理的契机告诉大家这个喜讯。”
“况且,咱们普安内部消化的也不在少数,主任自己的太太就是咱们前护士长。”他笑意更浓,“咱们这一段,指不定是多么好的佳话。”
他这么一说,她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见她神色里没了刚才的惊慌失措,他顿了顿,又说:“还有,先前袁菁说的话,希望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她可能还对我留有余情,才会这么出口伤人。我之前想着毕竟是女孩子,没有做得太绝,但今天之后,我的态度就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了。”
他提出分手之后,这三年里袁菁确实一直还抱着想要跟他和好的心思。微信里发过来数不清的消息和邀约,他一概都没有回复。
但她爷爷毕竟是条人命,他作为医生,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所以把人救回来之后,他也仁至义尽地给予了袁菁作为病人家属的安慰。
却没想到,言布布出现后,袁菁将之前积攒的那股求而不得的怨气,一股脑地撒向了她。
“因为她欺负到你头上,动到了我的底线。”
言布布晕过去之后,袁菁也吓坏了,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但他的态度没有因此有半分缓和,抱着言布布离开之前,他严肃地告诉袁菁,她爷爷的手术虽然是由他主刀的,但之后所有后续的跟进他都会交接给其他医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袁菁还想挽回,说自己之后会向言布布道歉,也愿意出医药费,希望他不要太过绝情。
“原本一直把你留在微信里没有删,是觉得交往期间和平敞亮,谁都没有对不起谁。”他最后是这么对袁菁说的,“但如果我的仁慈成为了你能够肆意伤害我喜欢的女孩子的刀柄,那很抱歉,从此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听完了这些她晕过去之后发生的事,言布布轻轻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轻描淡写:“嗯,我知道了。”
惠熠蹙了蹙眉,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我不是她的谁,不能替她道歉。但那些话,让我听得非常不舒服。”
“我都没有不舒服,你不舒服干啥?”她摊了摊手,“情敌说的话,我哪能当真听去耳里?我才没那么傻呢。”
“其实她看到我气成这样,反而让我还挺有成就感的。毕竟她得不到的男人,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还喜欢我这、一、卦喜欢得要命。”
听到她格外咬重了那几个他原本以为她没有记得那么清楚的袁菁指责她时用的字眼儿,惠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冷不丁道:“我发现,你的真实内在,越来越超出我的想象了。”
言布布吐了吐舌头。
“不过,我觉得你还要感谢一下我的铁子魏然同学。我向她讨要恋爱建议的时候,她说的一些话,每每都让我觉得越想越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