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这辈子从没这么生无可恋过。
幼年被江承逼着吃下那一大盆东西时,邱梦琪的突然出现虽让她觉得不安,但还是有如见到救星般松了口气。
年少那一次只是有点懵。
这一次……
温简手紧拽着被子,尴尬地叫了声:“阿……阿姨好。”
“啊?额,哦,好……”邱梦琪显然又是一次惊吓过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没再像十年前那样,端出家长的威仪来,让两人收拾一下出去见她,反而是在打过招呼后,僵直着身子背过身,出了门,顺道把门带上了,还把听到动静赶来的一众家人挡在了门外,全轰回了房里,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的粉饰太平模样。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温简也缩得只剩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圆溜溜湿漉漉的,泫然欲泣又生无可恋。
小模样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
江承没忍住,“噗”一声笑了。
温简委屈巴巴地瞪他,但小鹿似的的眼神毫无杀伤力,反而带了丝奶凶奶凶的娇气。
江承忍着笑,朝她重新俯下身。
温简以为他还要继续,压低了声音着急推他:“还来,还来,你还敢来。”
“不敢了。”江承嗓音还隐隐忍着笑,又轻咳了声压下,“要不,我们回我们那儿去?”
“我不要了。”温简大半张脸还闷在被窝里,“你说我现在偷偷离开,是不是可以假装没来过?”
江承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然后明天我妈要问起的话,我就说她只是梦游了。”
温简脸都垮了下来。
“本来还想着你今晚心情不好,想回来陪陪你,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又给了你妈一个惊吓。”
“没关系,她习惯了。”江承朝她俯近了些,看入她眼睛,压低了声音,“这个惊喜我收到了,我很喜欢。简简,谢谢你。”
他眼神专注且温柔,又是这样柔哑得能勾出魂的诱人嗓音,温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承轻笑,低头吻她。
温简瞬间紧张。
“我轻点。”江承低声安抚,但到底没敢再进一步,怕又闹出大动静来。
第二天,两人早早便起来了,出去散了个步才回来。
回来时江承爷爷和爸爸都已经起来,一家人正在吃早餐,看到温简很是惊喜,尤其江承爷爷,自从发现自己误解了温简后在一段时间的尴尬自责和别扭后,人也慢慢放开了,看到温简就欣喜,起身连声招呼她。
“简简,来,过来吃早餐了。这么早过来,应该还没吃吧?”
温简尴尬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给他们盛粥的邱梦琪,干笑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江承替她接过了话:“嗯,还没吃。”
拉着温简一起坐下。
邱梦琪盛好的营养粥也端到了他们面前:“来,多喝点,补补身子。”
给他们的碗还不一样,容量比其他人的足足大了一倍。
温简尴尬接过:“谢谢阿姨。”
“和阿姨还客气什么。”邱梦琪笑,然后也不太好意思地把一串钥匙推着递给温简,“简简啊,这是家里钥匙,以后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走大门就好。”
温简冷不丁被刚塞入口中的那口粥呛到。
江承爷爷担心看她:“怎么了?是不是粥太烫了?”
温简赶紧摇头:“没,没有,是我吃太快了。”
邱梦琪估摸着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尴尬,笑着安抚:“没关系的,阿姨也是过来人,明白的,年轻人嘛。”
她只是震惊于她那个3岁开始就不让她给他洗澡,从小规矩古板、克己守礼的儿子竟会有那样……热情奔放的一面。
想到昨晚无意撞见的一幕,赤裸着上半身将人压入床榻中拥吻的江承……
邱梦琪突然想起个问题来,江承平时不怎么在家里住,应该……没有准备避孕套的习惯吧?
她纠结看了眼衣冠楚楚平静喝粥的江承。
江承轻咳了声。
邱梦琪假装没事地转开了脸。
饭后,趁着温简回了房,邱梦琪偷偷拉住在洗手间漱口的江承,很是不自在地问他:“江承,你房间应该没有准备那个……避孕套什么的吧?”
江承被呛到。
“妈,你想说什么。”
邱梦琪:“你和简简也不小了,而且身强体壮的,我怕你们搞出人命来不自知,你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结婚的事了,可别到时让简简挺着个大肚子嫁你。”
江承:“妈,我们有我们的安排,您别担心。我和简简过几天要去外地进修一段时间,我会安排好的,您别瞎插手。”
邱梦琪放下心来:“两个人在外面,你可要照顾好简简。”
江承:“我知道的。”
进修是在b市的大学,培训一个多月,半个月前就定下的行程,江承和温简属同个警种,都在培训名单里。
江承提前在学校门口租了套公寓和请人打扫了卫生,拎包入住。
温简和江承到公寓时已是晚上十点。
两人已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公寓温简就迫不及待洗去一身疲惫,这才放松地任由自己倒在一米八的大床上。
公寓不算大,50多平的大开间,原木色的日式装修风格搭配暖色灯,把房间衬得温馨异常。
江承洗漱出来就看到温简趴在床上看书,一手托着腮偏着头,一手翻着书页,看着正入神。
她骨架偏小,人也是纤瘦型的,脖子是秀气好看的天鹅颈,宽松的杏色及膝睡衣套在身上更衬得身形纤细,微卷的茶色长发被抓夹随意别在脑后,偏分的八字刘海在耳侧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暖光灯打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恬静柔美。
一种岁月静好的安静美好。
江承不觉停下脚步,隔着小段距离,静静看她。
温简隔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空气里的安静。
她困惑扭头,看到正倚墙看她的江承,笑了:“你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手中的书本也跟着合上,翻身坐起。
“看你。”江承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弯腰取下她头上的抓夹。
温简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
江承低声:“这次终于不会有人打断了。”
音落时,手掌已穿过她发丝,托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温简也跪坐起身,拉下他的头,仰头与他回吻。
两唇相贴,是来回品尝的温柔厮磨。
彼此都不急切,甚至还能腾出空间说话。
“你特地提前两天过来,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温简轻喘着问,人还半跪在床上,却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
“嗯。”江承也含糊应,手拽着她睡衣直接从她细肩上扒拉了下来,气息也慢慢变得粗重,吻也不再满足于慢刀割肉般的耳鬓厮磨,他护着她头将她压进了软床中,越发深重地吻她。
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也不用担心人打扰,心情的放松,心灵与□□的双重渴望,让两人极尽放纵。
在床事上,温简和江承都还是生手,但自小优于常人的学习能力,他们并不惧于相互学习和探索。
提前过来的这两天,温简和江承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床上,极尽疯狂和放任,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