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约西不高兴,全世界都有罪。
约西逗完猫,给小黑猫脖子上扎了一个暗红蝴蝶结,放黑豆漂漂亮亮跟新男友去约会。
洗了手出来,她想起什么问胡向天。
“对了,后天是不是武泰兴生日啊?”
胡向天:“对啊,仙女,你还记得他生日啊?”
半湿纸巾团一团,约西翻了个小白眼,鼓腮嗤道:“谁记他生日,他今天早上来铺子里提醒我了,我不想他来接我,话太多了,胡向天,后天你来接我吧?”
那语气仿佛什么女菩萨将福泽撒向人间,本该撒到武泰兴身上的,女菩萨临时变卦,决定撒给胡向天了。
胡向天也应得积极,一副乐意之至的样子,“行啊!那我来接你!嘿嘿,大佬你一块去啊?”
赵牧贞:“不了,我那天要去市里交东西。”
胡向天恍然大悟:“哦,那个笔记的事是吧,行吧,那我带仙女去!”
临走前,胡向天还抛给他们一个难题。
“对了,仙女不是来常芜镇过暑假的么?那之后这猫怎么办?老鼠嘛,真不行买个老鼠夹老鼠药什么的,肯定能弄掉,这猫之后一直在你家养着吗?”
约西虽然霸占赵牧贞房间,还没忘记自己只是客人,她望向赵牧贞:“可以一直养在这儿吗?”
赵牧贞:“一直?”
约西点头:“当然啊,不可以不要它。”
他俩犯难相望,走到楼梯口的胡向天忽然爆笑,“哈哈哈哈你们怎么养个猫还养出抚养孩子的那种感觉了!太逗了吧?”
约西眼角冷垂,瞪过去,“这是正经商量!”
胡向天立马息声,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赵牧贞想了想说:“那要问秀秀愿不愿意之后照顾它,不然按你的要求,暑假结束我们都要走,它肯定当不了常芜镇最幸福的小猫。”
“行,那我晚上来问秀秀。”
之后赵牧贞跟胡向天一起下楼,两人讨论起老鼠夹和老鼠药,这完全超出赵牧贞的知识范围,他认真听着胡向天滔滔不绝的分析。
“……老鼠药绝对是最快的,据说这药就是散发一种老鼠根本抗拒不了的气味,老鼠吃了当场就命丧黄泉!绝对高效,就是现在好像不好买了,要不咱俩一起去我外公店里问问?”
当天晚上赵牧贞就把药带回来了,那药高效到像变魔术一样,第二天早上约西房间里就横了一具鼠尸。
约西趴在赵牧贞身后,从他胳膊边露出一只眼,害怕地朝里看,声音虚飘:“真的……死了?”
这秒杀的速度,瞬间衬得他们之前近一个月的与鼠斗争像个笑话。
赵牧贞目光从被约西攥住的小臂上移开,她手劲明明不大,这一碰,他的手臂却像被什么重物压的血液不循环似的,连带着手指尖都有一点簌簌的麻。
他在心里预演了一遍,自以为自然地把她的手捉下去。
“你回房吧,我去处理。”
约西点头,又叮嘱他:“不要让人知道,尤其是你婶婶。”
“知道了。”
心头大患终于解决,本该松一口气,赵牧贞却不觉得轻松。
就像走过一条错误的岔路,如今终于一切都要回到正轨,但你清楚曾经的离经背道,要重新适应也许也不会那么顺利。
晚上,听见饭厅里赵秀秀招呼吃饭的声音,赵牧贞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他想,不管怎么样,拨乱反正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