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震惊小熊,约西捂着嘴不受控地笑出来,“你妈妈会发表情包唉!还是这种可爱风格!”
妈:[你哪来的女朋友?]
妈:[昨天你钟荔阿姨问你,你不是还说没有女朋友吗?]
赵牧贞:[昨天白天没有,晚上有的。]
妈:[昨天晚上不是去了表舅家吗?女朋友谁啊?你表姐的朋友?会不会有点快了?]
赵牧贞:[没去,去了赵约西家,女朋友也是赵约西。]
妈:[那你没回来,你留宿了?]
赵牧贞:[嗯。]
妈:[牧贞,不是妈妈想说你,也怪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沟通这方面的事,我总以为你聪明又懂事,什么事都能自己处理好,但这次真不对,你第一天恋爱就留宿在女孩子家真的很不好,这不够尊重女孩子。]
妈:[木已成舟的事就不说了,等你回来跟妈妈聊一聊行吗?我们尽量多做一点弥补,拿出一点诚意来。]
妈:[西西发烧了是吧?去医院了吗?]
赵牧贞:[在路上。]
妈:[那你把地址发来吧,我待会儿让杨姨做好汤,带几个小菜,叫小张送去,西西喜欢吃什么呢?]
赵牧贞把她所有的忌口和喜好都说了一遍。
最后他问:[真的很不对吗?]
他和赵约西之间的相知相熟本来就不同寻常,“不对”“不该”的事,这也不是第一桩。
他妈妈回的是:[按常理来说是不对的,但常理也不一定就全对,首先你要确定自己是否是清醒的、认真的、负责任的,再去问问西西的感受,一定要真诚地自发地去尊重女孩子,可以吗?]
文斋雅舍开馆仪式当天,回程路上晶姐曾分析过赵牧贞,说他一看就知道不缺人爱,所以他温和谦润,懂礼节。
约西到这一刻才算真正的体会深刻。
他虽然幼年就失去父亲,但他身边不缺指引,每有星辰晦暗时,有人教他什么是温柔月色。
约西把手机还给他。
“没有不对,最喜欢你了。”
约西贴到他怀里,声音附在他耳边像最亲昵的耳语:“赵牧贞,我们勇敢的恋爱吧。”
“好。”
墙钟一格一格嗒嗒跳针,低频的声音,是输液室里唯一可闻的响动,外间的诊室时不时传来医生和各种病人的交流声,诊室门前有车辆行驶过去的鸣笛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汇着。
“能说说你爸爸吗?他像《旧碑》里写的那样吗?”
赵牧贞无声摇头,沉静的那些时间里他大概在想从何说起。
“那个故事是假的。”
“假的吗?”约西微讶,侧目看去,声音轻轻却透着一股不可思议:“可……不是说是真实故事改编吗?常芜镇,昴日巷,毗蓝婆街,这些不都是真的吗?”
“这本书是我爸爸去世以后,我妈写的,或许,人会在回忆的时候本能地规避疼痛。
他停了停说:“他们没有结婚,我爸爸一生未婚,我妈也没有在多年以后回到常芜镇,她只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去了一趟常芜镇,她穿得光鲜亮丽,洋气极了,在昴日巷的破旧码头踩湿了皮鞋,有人问她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个人就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