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感一直持续到初中。
钟令儿读小学的时候,在自己家门口碰见过赵兮词几回,她躲在墙边偷偷看赵峮,从不敢上前。赵峮发现她的时候,还疾言厉色地将她骂走。
这些钟令儿都看在眼里。
两人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认识的。
赵兮词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认知,全部来自于亲生母亲。
直到她上初中,就没再奢言母爱了。
后来赵兮词大学毕业,工作还算体面以后,赵峮后知后觉,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女儿,体贴地对人家嘘寒问暖,态度热络起来了。
这回轮到赵兮词不冷不热。
今天这一天,钟令儿一直防着赵峮。
所以她一时没见着赵兮词的时候,总害怕是不是赵峮去找她麻烦。
钟令儿往宴厅大门走去,结果好巧不巧,迎面就碰上从大门进来的邱果。
她知道谭谌以这个继妹对自己没好脸色,所以也没理会,径直就打算走过,但是邱果没放她走,立时叫住了她。
“你是不是在我哥面前嚼舌根,说我什么了?”
钟令儿有些莫名看她一眼,“我没事说你干什么?”
邱果嘴角一翘,开口冷讽,“上次在阳台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有什么不爽的你冲着我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钟令儿找不到赵兮词,正觉得心烦,一说话就没好气,“你有病就吃药,药吃不好就待在家里别出门丢人。我上次看在谭谌以的面子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不识好歹。”
邱果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别以为结了婚就能一生一世,现在离个婚就跟一日三餐一样稀松平常。”
钟令儿心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可去你的吧!她淡着声:“邱小姐这心态非同凡响啊,不会是因为经历得太多,才看得这么淡的吧?”
钟令儿向来不喜欢口舌之争,觉得解决不了问题还搞得浑身戾气,所以丢下一句话就走开。
她出来也没找到赵兮词,索性也不找了,默不吭声回到谭谌以身边。
谭谌以见她闷闷的,还以为她是喝多了,加上一整天的应酬精神不济,他低声说:“你要是累的话,在我身上靠一会。”
钟令儿想起刚才和邱果那场因为他而引发的舌战,顿时觉得这人是个祸水,她鼻子里轻飘飘“哼”一声,没理。
谭谌以觉得女人的情绪完全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决定还是等她消气了再找她说话。
钟令儿正生着闷气,边上的男人居然置之不理,她歹念一起,往他腹部愤愤怼了一记拳头,力道没收住,怼得他一声闷哼。
谭谌以:“……”
这娘儿们想干什么?!
没多久,赵兮词回来了。
钟令儿嘟囔着说:“你上哪去了?找你半天。”
赵兮词说:“里面太吵,我出去透透气。”
宾客散时,谭谌以那帮朋友却没放过他,在酒店的茶室里置了一张麻将桌,拉着他打牌。
钟令儿觉得不能丢下他自己走,所以换了身常服过来。
进来的时候,她看见钟时叙也在,就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刚才他喝了些酒,现在大概是有些困乏,他靠着椅背,眼睫微阖,平白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一位那姓王的笑道:“钟老板刚才去干什么了?好半天没见到人,是不是偷偷上哪风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