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察到她打量的目光,曾忆昔忽地斜过脸看了过来。
黑眸浸着光,却还是有几分冷情。
四目相对,静默了好几秒。
刚刚在江体,都已经戳破了彼此的身份。
江月稠觉得这会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好像不太好。她只得硬着头皮打破沉寂,“嗨,你怎么在这儿……”
“等人。”曾忆昔声音淡淡。
江月稠“哦”了声,刚准备说个场面话就走时,曾忆昔忽地先开了口。
“你以前不晕车的吧。”他放下手机,问了句。
高中那会,春游秋游坐大巴的时候,这人可是一路都睡不醒,脑袋都能磕到他肩上。
下车那叫一个精神抖擞。
江月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但也不好不回答,“……今天……有点不舒服。”
曾忆昔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因为是他的车,所以才晕。
不就是这么个意思,语文没考及格的人也能听的出来。
江月稠后知后觉地抿出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味,但事情解释起来就很话长。
说近来身体不太好,但听着又显得敷衍和虚假。
说仔细点吧,又很啰嗦。她得解释自己得知获奖消息后太兴奋了,跟八十岁高龄才中举人的范老爷子差不多,一下得意忘形。昨个儿大半夜的吃了烧烤,入秋了还喝冰啤酒引起肠胃不适,夜里基本就在上厕所和听室友上厕所闹动静中度过,也就是一晚没睡。
然后早上大姨妈来了,这段时间很不规律,所以比以往时候更猛烈一点……
好复杂。
而且也不指望曾忆昔这大少爷能理解缺钱的滋味。
可能人家当面不说心理却会想:“不就十万块钱,你至于吗?”
曾忆昔再没说什么,车窗就这么缓缓摇了起来。
很快,这辆车也朝前驶去。
江月稠:“……”
你不是等人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再抬眼时,发现那辆车也没开多远就停了下来。
因为遇上了红灯。
一时想到自己的情况,她得赶时间啊!
于是连忙追了上去。
还扯着嗓喊了一声:“曾忆昔!”
没跑多久,就撵上了他。
车窗再次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