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错过一个亿。
门自外面被人拧开,向里推进。
那人的动作其实很轻,开门的时候也像是怕打扰里面的她。
可这么一点风吹草动,这么细如蚊蝇发出的声响,江月稠都听的清清楚楚。
灯光和风,跟着从门缝里渡进。
缝隙越来越大,倏地定格,门被完全推开。
有那么两三秒,江月稠紧张到忘记呼吸。她屏息凝视,抓着手机的那只手也有些松懈。东西从她手里滑落。坠到了被褥上,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开门的人,慢悠悠地松开那搭在门把的手。
他身子侧过,懒靠在一边的门框上。
与她的如临大敌不一样,他姿势闲适,神态轻松如常。
门外亮着灯,白晃晃的灯光径直打落在他周身,照出他的墨眉,他的星目,他挺直的鼻,他瘦削的唇。
直白地照出了曾忆昔的五官和身形,他身上还穿着件和这房间风格相得益彰的休闲服。
江月稠:“……”
很明显,她躺着的这见房,其实是曾忆昔住的。
曾忆昔手里捏着一瓶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纯净水,他拧开瓶盖,抿了一口,喉结滚了两下。
江月稠没喝水,喉咙里却也有东西在滚,也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是紧张的、下意识的动作。
“醒了?”曾忆昔挑了下眉,语气闲闲的。
江月稠声音很轻:“……嗯。”
曾忆昔没再说话。
像是没话说,也像是等她开口,还像是他自己想着该如何开口。
江月稠低头垂目,有些刻意地回避曾忆昔撇来的视线。
她内心犹豫,数秒后,理智到底还是再一次的战胜了情感。还是那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那个,”江月稠既有些害怕,但也迫切地想知道,“怎么会睡在这里?”
这明明是曾忆昔的房间,是他的床。
“这个。”曾忆昔话说个开头,像是卡住了。
他不继续说,转而只用眼睛打量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半分钟后,他口吻有些不太确信地问了句:“你不知道?”
江月稠点了点头。
她想不太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曾忆昔哼笑了声,“你非要睡我的床。”
江月稠:“……”
“不给你睡呢。”曾忆昔顿了顿,又继续拖着语调,“你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