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茶几上。”怕她不相信似的, 曾忆昔又补了一句, “可以给你看监控。”
敏锐地捉住了他话里的不合理之处, 江月稠继续追问:“可那么重要的杯子,为什么出现在客厅的茶几上?”
出现在曾忆昔房间的桌上, 她都觉得可信度会高一点。
“不是你要喝水啊?”曾忆昔回的理所当然。
“我为什么要用这个杯子喝水?”
“……”
曾忆昔陷入沉默。
看着她的眉眼里像是没了什么情绪,又像是多了些情绪。
江月稠很快就弄懂他这沉默的意思。可以等同于“无语”。
他很无语。
水是她喝的, 不应该问他,大概是这么个逻辑。
也是她没把话没问明白。
“也许我可能觉得那杯子好看, 但你知道那杯子那么重要, 其实可以拦着不让我喝。”江月稠冷静地分析完,总结到她想要表达的关键点:“所以我觉得,这杯子碎了, 也不能完全怪我。”
问题在于, 如果是曾忆昔没有注意, 她就自作主张地用了他妈给儿媳妇买的杯子,那她就得负完全责任。虽然她很不希望事情是这样,但如果真坏到这种程度,她也只能对那只杯子负责了。
只求它别太昂贵……
过了一小会儿, 曾忆昔拧开他的瓶子,喝了一口,口吻随意地道:“我倒也没这么计较这个杯子。”
江月稠呼出一口长气:“……那太好了。”
曾忆昔将手里的瓶子缓缓放下,他低着颈,睫羽遮住眸子。
“不过呢,我妈应该不这样想。”
“要不?”江月稠说,“我买一个还回去。”
后面,曾忆昔不说,她也不说,就当没这么回事。
“那是定制的。”曾忆昔顿了顿,又强调了它的另一重意义,“独一无二。”
“……”
沉寂的房间里,沉木香还在延续。
她的心,像那在炭盆里被烈焰焚烧的枯木。
完蛋了。她想着。
“欸,江月稠。”曾忆昔喊了她一声。
她心情沉闷地哼了声。
“那个。”曾忆昔开了个头,顿了好久,声音低沉和缓地说了句:“你要做我女朋友吗?”
轻低的声音在虚空幽荡,一字不落地传到江月稠耳里。
似乎还有回声。
她看了曾忆昔许久,曾忆昔开始和她四目相对,后来主动与她错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