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高二时,校篮球队里就有人跟他打听:“你们班的江月稠,长的不错,成绩又那么好,挺难追吧?”
篮球场上,他站在罚球线上,投篮的动作一顿,他侧眸去打量着那人,随即淡笑出声:“不是难追。”
“?”
“你根本追不到。”
那人笑他:“那你呢?”
他笑:“我还用追。”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把那一球罚丢了。
进校队大半年,他第一次罚丢了球。
高二那会,江月稠的头发也长了,还扎着个马尾辫。她那时的马尾扎的挺高,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甩的他不止一次动过扯一下她马尾辫的念头。
也到底,趁着她有次睡着了,手欠地轻轻拽了一下。
下手很轻,都没把她扯醒。她那时趴在书堆后,半张脸藏在臂弯里,窗帘都没拉,阳光大剌剌地照进来,她却也能睡着。困得跟个懒猫一样。
又忽然想到有一次,江月稠被老师喊到黑板上做题。
那天就她一个人被喊上黑板,她孤零零地站讲台上演算着那道看起来挺吓人的数学题。
跟她主人一样她安静专注的演算,马尾辫也没了什么动静。
老师看着黑板:“全年级能做出这道题的也就十来个。”
他们班也就江月稠一个。
直到密密麻麻的演算填满整张黑板,江月稠才带着一手的粉笔灰走下来。
江月稠是面朝同学们走下来的。他并没看到她的马尾辫,却能想象到那一甩一甩的样子。
……
进了卫生间,江月稠关上了门。
走到盥洗池边,玻璃镜清楚的映出她此时的脸。
果然。
她脸红了。
虽没有红透,可那一层薄薄的粉意,泄露了她的一点异样。
江月稠晃晃脑袋,视线从玻璃镜挪开。她转而去拧水龙头,手指沾了点凉水,轻轻拍在了脸颊。
热意总算少了一点。
下一秒,她对上玻璃镜。
却又想起曾忆昔那后退一步的动作,那含笑的唇角,以及他那句不轻不重的玩笑话……
焰火像是又被微风撩过。
又折腾了一会儿,她才去了餐厅。
餐厅里也有一面落地窗。
落地窗外的夜景,在繁华和萧瑟之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