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深沉, 似寂静无垠的长夜,却嵌进她的影子。她眨眼的动作, 也在他瞳眸里扑扑簌簌。
一种无声的引诱和怂恿。
“接个吻吧。”曾忆昔不再欲盖弥彰,就这么直白地袒露欲望。
从嗓间荡处的声音又沉又哑, 像在阴天缱绻的烟圈。
江月稠没说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也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按她习得的那些传统保守的观念, 她应该一把将曾忆昔推开才对。
可她抬不起手,也不想抬,但也没敢做出更大胆的动作, 整个人都是怔怔地。
曾忆昔也并不是在跟她商量, 他只是提前告知一声。
没得到回答, 他没作犹豫,抬起另一只手,宽大的手掌带着热度,抚弄着她的脸颊, 动作又轻又慢。他沿途点火,极有耐心地、点起她的欲望,终于是勾的她心尖都颤。
修长的颈一低再低,指腹又轻轻抵她下颚,将那点尖巧往上勾了勾。两人高度终于契合,从他唇隙间溢出的气息,像海浪没过她头顶。
江月稠的手指拽着衣角,紧紧拽着。
她被暧昧裹束,紧张之余,又有丝丝缕缕的期待。
他薄唇蜻蜓点水一般地碰上她的,是在试探她能还能接受多少。江月稠没躲,他唇便又贴上,得寸进尺地又贴紧,青柠味的气息顺势钻进她的身体里。
没多久,江月稠感觉到她的唇瓣被曾忆昔轻轻衔住,他用齿尖细细地、轻轻地咬了一下,微微扯了扯,让她觉得酥麻,一点不觉得痛。
她缓缓闭上眼,感受曾忆昔的舔舐,鼻尖感受他逸散在她周身的气息,耳蜗收进他那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舌根发麻的时候,“饮食男女”四字从她脑海里冒出。她想到小时候隔壁的年轻邻居,还有他们家那张总是喜欢在晚上吱呀吱呀地哼着歌的木板床。
她感受到自己的缱绻紧张,也感受到曾忆昔眼下的情动难耐。
唇瓣分离时,扯出一道极细的银丝。
江月稠缓缓睁开眼,眼里氤氲出一层水汽。
曾忆昔并没撤的多远,鼻尖还能蹭到她的。
这么近的看着江月稠这双眼,他又忍不住凑近,轻轻落吻于她眼皮,视线下移,又留意到她唇瓣。欲望被放出牢笼,一时半会根本关不回去,他凑上,又轻咬了一口。
江月稠偏过脸,羞涩地不敢看他。
盯着被他吻红的唇,曾忆昔失笑:“真甜。”
他能亲个一天。
江月稠:“……”
她只能垂个脸装聋作哑。
“知道谁在亲你吗?”曾忆昔用指腹去摩挲她唇瓣,眼睛也一直盯着那儿,明显的流连忘返。
江月稠脸红的滴血,哪里好意思在说话。
“被亲成这样,知道谁干的吗?”曾忆昔偏问。
“你啊。”被问了几次,江月稠终于没好气地出了声。
说完,恍觉自己应该温柔点?明明她刚觉得还很美妙不是吗?
她好像武侠里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