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城?”江月稠忍不住问,“这人谁啊?”
安宁“奥”了声,“是曾忆昔的大学室友。”
“……啊?”
这个春节,安宁还是回了北城。就她一个人,到底是没雇一个男朋友回去应付。
她内心做过挣扎,最后还是坦坦荡荡的、孑然一身的回了家。然后不出意料地,被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一些她都记不清脸的街坊关心私生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人,不少都是套用那被早早设计好的模板,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甚至不能得到发小的理解。她想免俗,相抗争,想为自己的人生做回主,那就得和很多人辩来辩去。她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有对象,什么时候结婚,这到底关他们什么事。一个个要给她介绍对象,他们能对她的人生负责吗?平安保险都不敢揽这个业务吧。
腊月二十九,安宁还是去了父母给安排的相亲局。
她难得展现出的配合,让父母亲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慰。很早就出了门,只为去理发店染头绿毛。
见到男方的第一面,她就问人家:“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我?”
男方穿着套笔挺的西装,皮肤白白净净,戴着副眼镜,模样也斯斯文文的,被她一头绿毛的样子惊得许久瞳孔放大,唇张着,半天没说不出话。
安宁也没催促他,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把他的反应一一收进眼里。
那男人回过神来,很礼貌地说了句:“有点意外。”
对于他的惊讶,男人也给出解释:“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过来。”
安宁哈哈大笑,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并不想骗你。”
出门前,她按照父母的建议和要求,硬是把自己打扮成淑女模样,还被嘱咐要装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可以说是所谓的礼数,但其实也是骗人,因为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是。
坐她对面的男人一身西装裹身,眉眼里都是满满的礼数和得体。她并不知道,这位男士平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凭着精心包装的第一面,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他。
撕开包装后是人是鬼是神,都不好说。
不过这一头绿毛没把人吓跑,最后竟然也吃了顿挺和谐的饭。
那男人自我介绍叫许云城,也是北理毕业。听到安宁在w工作,还说他的本科室友也在那边。
他室友就是曾忆昔。
江月稠听着觉得很有意思,而且从安宁的语气里,没听出她对人有什么意见。
安宁说她也挺意外的,这才要她帮忙跟曾忆昔打探一下,这叫许云城的家伙是个什么底细。
没人逃得过真香定律。安宁发现她对这男的起了点兴趣,所以过来找江月稠说说。
安宁:“我不是不想结婚,也不算恐婚,我只是想嫁给爱情,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你能明白吗?”
江月稠“嗯”了声。她明白的。
安宁犹豫,很不确信地问:“我会嫁给爱情吗?”
江月稠不假思索:“会啊。”
安宁:“就会哄人。”
江月稠:“因为你想,所以就会有希望,而且你值得。”
安宁不是会凑活的人,她很会拿主意。不是她喜欢的,她一定不会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