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江月稠的亲戚在里面吵,曾忆昔也不好说什么。
江月稠捏着衣角,靠墙站着,低着眸,没有说话。
垂下的一缕发也挡住她的侧脸,更叫人看不清神情。
他们家当年也是这么被人骂的。
时间让酒和回忆,都变得滋味厚重且复杂。
曾忆昔抬起手,捂住她耳朵,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江月稠唇微张,想说谢谢,但最后还是卡在了嗓子里。
直到里面平静下来,江月稠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大伯和大伯母看到她都很意外。
大伯主动问了句:“你爸还好吧?”
江月稠点头:“挺好的。”
聊了几句,大伯母问:“你今年毕业了吧?”
江月稠点了点头:“马上就毕业了。”
“在哪儿工作?”
“就在江城。”
“那是做什么呢?”
“……”江月稠犹豫,知道他们孙子网瘾大,估摸着恨死了搞游戏的。“就是做美术设计。”她含糊其辞第道。
大伯母“哦”了一声,“那一个月工资多少?得好几万吧?你们研究生工资挺高的吧?”
“也没那么多。”
“怎么没呢?我看新闻上说,像你们这种名校毕业生,毕业十年后,年收入平均都得十万,还有你们江城啊,那不是人均存款十来万?”大伯母将新闻上看到的,如数家珍地道了出来。
没想到现在中老年朋友们都挺爱上网,这些她都不是很了解。
“……但我应该是被平均、扯后腿的那个。”江月稠轻声说。
“不能啊,你可是北理毕业的,还读了个研究生,工资怎么可能少?”
“……”
大伯倒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谈朋友了吗?”
想到门外的曾忆昔,她没开口否认,微微点头。
“那你男朋友家怎么样?”大伯母又问。
“……挺穷的。”江月稠咬了咬唇,胡诌道,“欠了一屁股债呢。”
“什么?欠了一屁股债?那还跟他干什么?赶紧分了!”大伯母忍不住数落,“你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
她强忍着,才没破罐子破摔地说“你就当是吧”。
不想再继续说自己的事情,她把话题往他们孙子上套,问那小孩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伯母哀声叹气地说了一堆,最后说江月稠是独生子女,所以她儿子算是江月稠的亲哥,希望以后相互扶持什么的。
对于这些不着调的话,江月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