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她们半天没话说,江月稠问了句。然后抬手,把一袋子的东西丢进了绿色的垃圾箱里。
她没什么要跟王谨惠说的,刚刚在饭桌上,其实都听的差不多,知道王谨惠她现在身体也好了些,也没什么要去问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王谨惠说不出口,也觉得说出来,江月稠也并不领情。
但不说这个,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风刮过来,树叶沙沙的响。
在这点细微的动静里,王谨惠开了口:“曾忆昔给你写的信,不是我主动交的老师。”
“是你们班主任,自己捡到的。”她又补充了句。
不管江月稠信不信,她说的是事实。
也不是她故意要老师捡到的。
李志把东西给她。她完全没想过要给老师,虽然知道曾忆昔给她写这样的信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确实没想过要跟老师说。一来,她怕老师怕的要死,平时看到老师,都会绕道走,不可能主动接近老师。二来,她觉得如果江月稠最好是能因为这事分心,也……不坏。
其实无论怎么说,都掩饰不了,她对江月稠的恶意。
那天,晚自习下课时候,她来到江月稠班上准备找她,却看到他们的班主任。
江月稠的班主任代他们班的化学,而且在高一没分班的时候,其实也是她的班主任。
老师对她有印象,随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就紧张的不行,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她这副样子看着像是心里有鬼,倒叫老师起了疑。老师忍不住问了句:“你等谁呢?”
“……”头垂的更低,连看老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一来,老师当然觉得有些猫腻,再加上她之前给曾忆昔写情书的事,以为又闹出了什么门道出来。他就这么打量着她,表情比之前的还要严肃。
在这审视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支吾地说出了江月稠的名字。
看她这副样子,怕再说什么她就哭了出来,老师也没再细究她到底是不是在撒谎。他叹了口气,有几分语重心长地道:“现在学业到了紧张的时候,你要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江月稠是出了名的好学生。
老师那时跟她说这话,她便理解成,是让她别来打扰人江月稠的学习,是老师瞧不起她……
却忘了,老师后面还说:“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要多跟老师同学交流,天天都有同学来办公室问题目,我好像从来都没看见过你。”
这些话,她都没听进去。
那时的心仿佛就是玻璃做的,还是有裂痕的玻璃,人家拿手指不经意地一戳,哪怕力道轻成风的模样,她那颗敏感脆弱的心都能碎掉一地。她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手一软,用英语报纸夹住的信就这么落了下来。
粉色的信掉在地上,很是惹眼。
老师脚步一顿,凝着地上那可疑的东西,问她那是什么?
她更是害怕紧张,忙说这不是她的。
老师看她这表情便知道有猫腻,将信捡起来,转而问她是谁的?
她就说出了江月稠的名字。
老师又问她信是怎么来的?她说是曾忆昔写的。
……那信就这样,和老师气势凌厉的步伐一道走了。
第二天,老师便请了曾忆昔的家长。但后来,却也把她喊到办公室,问她跟江月稠说了这事没有,她说没。老师便要她别把这封信的事说出去,别影响江月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