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先失了控。
人生第一次,严北承对自己的自持力产生怀疑。
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季宁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心慌意乱下,想下床跑路,可刚掀开被子一角,手腕在昏暗中被精准握住。
外面大雨经久不息,间或夹杂闷雷。
严北承掌心很烫,眉眼笼在沉沉暗夜里,愈发深邃。
沉默许久,他哑声道:“给你半小时,还不睡,我就真不做人了。”
季宁吓得一秒闭眼,安静缩成一团,乖得不像话。
严北承极浅地勾了下唇,像是笑,更像是无奈。
过了会,怀里发出闷闷的,小小的声音:“你……真的可以吗?”
“不要说话。”
“……哦。”
季宁窝在他热得异常的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不知想到些什么,脸颊红了红,嘴角也忍不住地弯了弯。
这一晚的后来严北承一直没睡好,季宁抱着他不松手,他稍稍挪动一下,她就无意识地跟着贴过来。
心里清楚她是因为害怕,可严北承还是很难拒绝这样粘他的她。
不过试了两下没退开后,他就整个放弃了,将她紧紧揽进怀里,高挺的鼻梁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的发丝。
枯竭了近一个月的心,也像是一点一点渗进润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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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离开一天,东格那边便积压了一堆事情等着严北承回去处理。
安排交代完诸项事宜,第二天不到中午,他便动身踏上s市的回程,临出发前将律师名片推给季宁。
“你爸爸的事有律师在跟进,你有问题可以和他们沟通。”
这句话里的告别意味过浓,季宁心一慌,下意识地喊住要上车的他。
“那你呢?”
严北承回头。
四目对视几秒。
季宁咬了咬嘴唇,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透着难以言说的希冀。
“不再管了吗?”
严北承自然会管到底,可还是忽视那双眼睛里的期待,移开了视线。
一而再地利用她的这种依赖,绝对不是理智之举。
见他这个反应,季宁眼睛里的光暗了暗,心里一时间空荡荡的难以承受,脱口道:“你得负责!”
严北承眸光略顿,转头再度看过去。
大雨后的小镇,空气分外清新。
他深深吸了口气 ,才沉声问:“我负什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