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浅以为是自己叫的网约车到了,拉着行李箱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不是。
黑色anara,裸车一百二十多万。
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姜遥浅接了电话,回头便看到了后面刚刚停下来的车子。
车牌号对上,后面那辆才是她约的车。
姜遥浅直接拉着行李箱走过去,司机也下来了,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去。
上了车,前面的司机扭头看了姜遥浅一眼,核对着地址:“是桑春苑老小区吗?”
姜遥浅点头:“一区后门,清槐路那里。”
“你家住那?是本地人吗?好像听不出口音啊。”
“嗯,几年没回来了。”
司机一边踩油门,一边砸砸嘴:“那就是为了拆迁才回来的吧?要发财了啊,你们那儿拆下来估计能得不少钱。”
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羡慕与酸味。
姜遥浅不知道房子要拆迁的事,也不关心。
后面一路,那个司机都在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当年怎么怎么的差点就买了那里的房子,又怎么怎么倒霉地错过了。
话里全是抱怨、懊悔与不甘。
可惜啊,人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姜遥浅静静地听着,糟乱的心突然变得平静。
车窗外的绿化树与路灯接连掠过,线影拉长又无限延伸,仿佛前方漫漫无尽头。
在姜遥浅看得出神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抬眼一看,到地方了。
姜遥浅打开车门,下了车。
接过司机搬下来的行李箱,姜遥浅在手机上提交了订单,还给了个五分好评。
进入社会,体会生活艰难,越发明白每个人的诸多不容易。
已经快十二点了,这片老小区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
姜遥浅拖着行李箱走进巷子口。
深夜寂静,脚步声清晰,身后行李箱的轮子碾着路面,一不小心磕到一两个小石子,“哐哐”个不停。
又走了几步,姜遥浅停了下来,收回拉杆,直接拎起行李箱。
还好带的东西不多,也不重。
老房子楼梯的声控灯应该坏了,跺两下脚依旧黑乎乎的,姜遥浅摸黑走上台阶,又上两层,然后抬起头。
右边的防盗门刚巧打开。
丁芸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门口。
楼道口的窗户玻璃坏了一块,夜风一阵又一阵地往楼道里刮,呜呜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