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遇,我”
“嗯?要加班?”
他似乎拿下手机看了下时间,又问:“要到几点,现在有没有饿了?”
怎么会更温柔了,温柔得像拿着一把刀在剐着她的心脏。
“我在埠城。”姜遥浅还是说了。
“”
电话像是被切断,突然就没声了。
隔了一会。
“什么意思?”电话里的人问了一句,声音听不出情绪。
却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人觉得心像是被紧紧攥住,攥得密不透气。
“解遇,我能回去再跟你解释吗?”
过了几秒,冷冷嘲讽的声音伴着梧桐叶哗啦啦的声音刺过来:“现在,我说不能,还有用吗?”
姜遥浅停顿半晌,闭了闭眼,终究什么都没说地挂断了电话。
或许她应该撒个谎,不论他信或是不信。
或者她应该耐心地朝他不停地解释下去,哪怕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也或许总还会有什么其它没有想到的办法。
可她真的没力气了。
现在她的每一根神经都仿佛摇摇欲坠,脆弱地拉扯着,随时都要崩断。
如果风暴注定会来,那能不能拖得晚一些,再晚一些,至少
不要是现在。
电话最终没有再打过来。
埠华大厦是埠城标志性建筑,在一众参差不齐的高楼中气势恢宏地脱颖而出,是整个城市最高的一幢大厦,远远望去仿佛见它要直插入云霄,霸气巍然。
而从楼底往上望去,只觉得太高,高得让人看一眼就能产生晕眩感。
已经在医院等了半天的孟巧珍,在接到埠华大厦前台的电话后,才终于进了手术室。
她其实并没有因为去找过陆妈妈而感到心虚或内疚,也不是终于幡然醒悟想要成全别人,她不会那么善良,她只是……她只是很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可能抓得住那个男人了,她跟他再没有任何一丝可能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真的很爱他。
比她原以为的还要爱。
她盯着头顶刺眼的灯,看着麻醉药一滴滴地流进身体里,双眼渐渐模糊时的最后一个念头也只是:她不后悔。
不后悔她对他这么多年的爱,或许这份爱已经是病态了的。
她只是不停地会去想,如果。
如果她早点遇到他,再、再、再早点的一种。
他还青涩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