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这支芭蕾舞剧里有两只天鹅。
一只是白天鹅。
另一只是黑天鹅。
今兮被他们叫天鹅公主,指的是黑天鹅。
原因很简单。
那年贺司珩的生日宴上,今兮穿着的是条黑色的礼服裙。
贺司珩把今兮送回到她父亲身边,没多停留就走了。
宴会正式开始前,大家都被叫到父母身边,唯独江泽洲和周杨,拿了杯果酒,找到站在角落位置的贺司珩,靠了过去。
话题还停留在他们送给贺司珩的生日礼物,周杨沾沾自喜,“我的眼光可以吧?这车全球一共就四辆。”
贺司珩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面色倦冷疲乏。
而江泽洲忽然用手肘撞了撞周杨。
周杨被撞得手心不稳,酒洒了一点儿出来,他跳脚:“我的衣服,你干嘛!”
江泽洲朝宴会厅某处扬了扬下巴,“那个是不是你刚刚送过去的女的?”
贺司珩眼轻抬,循声望过去。
随着他的话,周杨也没在意自己的衣服,看了过去。
来参加贺司珩生日宴的人,除了亲戚,大多是贺成的生意伙伴。以联络感情为由,他们把自己的孩子也都带了过来,女生居多。
藏着的那点心思,就差明摆着说出来——
想和贺家攀上点关系,最好,是亲家。
“说来真是奇怪,宴会厅的女孩儿你都见了个遍吧,唯独这位——”江泽洲说,“她爸倒是一点儿都不想和你家亲上加亲。”
“你爸也是奇怪,那么多歪瓜裂枣他都能介绍给你认识,整场宴会里最漂亮的这个,倒是不愿意介绍给你了。”周杨摸着下巴,思索。
“最漂亮?你家小橙子听到可不得气死。”
“气死怎么了?实话还不乐意听了。”
“不过都是学芭蕾的,怎么我觉得,她身上的气质,和你家小橙子的,不太像啊?”
周杨烦:“你能别一口一个‘我家小橙子’吗?我和她关系可不怎么样,她整天跟在你俩身后一口一个洲洲哥哥,一口一个阿珩哥哥,看到我?——直接喊我的名字,拜托,除了血缘这层摆脱不掉的关系,我和她真不熟。”
他们叽叽喳喳个不停,贺司珩一句没参与。
好半晌,管家过来找他:“少爷,要跳开场舞了。”
贺司珩把酒杯放到侍应生的托盘里。
他蹙起眉,“不是说了这个环节取消吗?”
管家没回答,只是刻板着脸,说:“先生让我叫您过去。”
贺司珩眉间皱着。
管家:“少爷,不要让我为难。”
他看了他一会儿,眼底冷霜蔓延,未几,还是拔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