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源丰:“还有,我前几天找了律师,把股权都转移到今兮名下了。”
沈雅月:“这些你不用和我说,咱俩忙忙碌碌,都是为了两个孩子。”
今源丰说:“不是,我把属于今宴的那份,都给今兮了。”
沈雅月瞬间抬高了声音:“小宴什么都没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就这么狠心,让小宴什么都没有?”
“贺家那样的家庭,我怕今兮嫁过去,有人会看不起她,会私底下议论她。我作为她的父亲,从小到大,没陪过她,没看过她一场演出,没陪她做过作业,甚至连接送她上下学都不曾有过。”
说到这里,今源丰哽咽了下,而后,略显艰难地吐字,“我一直以来,能给她的就是钱,所以她结婚,我也只能送她这种礼物。”
“咱俩注定是不称职的父母,雅月,我们已经够让今兮失望了,在她结婚这件事上,能做的只有这个了。至于小宴——我还有那么多公司留给他管理,他能拿多少,那是他以后的本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空寂的房间里,最后只剩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今兮拿着水杯,默默地望向窗外。
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雪终于停了。
灰蒙蒙的天,有两片云浮动,忽地,一道光撕开裂缝,照亮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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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八,开始上班。
上半年的任务和往年一样,准备六月的国际芭蕾舞大赛。舞蹈团在独舞上,共两个名额,毫无意外地,今兮占了其中之一。
今兮每天忙着备战国际大赛,以防去年肋骨骨折的事再次上演,每次练舞,她都格外小心。日常生活中,也是。
而在收了贺司珩那枚戒指后,贺司珩那边,对求婚这事儿,又毫无动静。
今兮收到戒指后只在家戴过,回到贺司珩那儿就没再戴了。
贺司珩甚至再看到她光秃秃的手指的时候,没问过一个字。
那种,上床不带套的——渣男既视感,又出现在贺司珩身上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两个月,今兮每天都在想——贺司珩到底是不是确定了她被自己绑住不会跑,贺司珩就是觉得不用求婚她也能嫁给他,贺司珩就是这么个没仪式感,他就是不想求婚,他就是觉得她不配求婚……
她实在受不了每天胡思乱想的自己,于是在四月底的某天。
下班后,她开车,回到自己的房子。
房子里空荡荡的,一尘不染,好似没人住过一样。
今兮想起今天中午吃饭时,孟宁说她那儿还有一个月才能搬进去。
今兮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打开孟宁住的房间的门,床上连被子都没有。
她回到沙发上坐下,越想越不对劲。
于是拿起手机,给孟宁打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今兮听到,那边,猝不及防地响起一道男声。
“孟宁在洗澡,有事吗?”
男人的嗓音质感偏冷,声线稍低,又透着种熟悉感。
今兮的生命里,男生朋友本就不多。
不需要怎么排除,她就将那个名字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