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安静静的客厅里,方才发出一阵阵松口气的叹息声。
“儿子你知道停停是怎么回事吗?怎么每次到这时候都成这样?.”
山年华看着山诣青难掩忧心地压低声音问,“他爸爸到底怎么着孩子了?不会是又像小时候那样关他禁闭吧?”
说完爆脾气压不住的直接上来,声调稍稍高了些,“发生那样的事谁都不愿意,再说又不是孩子的错,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孩子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
一旁的柳弦柱揽住娇妻,慢吞吞道,“诶哟,你小声一点嘛,别让朵朵他们听到了。”
柳锦瑟下意识说:“不会的,晏澈他那次——”
她话头顿住,下意识偏头看了下身侧低眉看着自己的老公,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后来吃了教训,不会再那么做的。”
伏城闻言从鼻腔里几不可闻的哼了声。
不过在柳锦瑟偷偷伸过去手牵他时,并没拒绝,顺势反握住她的,不动声色地用力捏了捏。
柳锦瑟拿指尖挠挠他掌心。
角度问题,除了山诣青和应如是没人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从彼此眼里读出一抹笑意。
“锦瑟说得应该没错。”山诣青说,“不过停停本来就有神经性厌食症,进食困难。这两天大概是没怎么吃东西——”也可能是根本没吃。
他轻轻叹气,接着道,“身体有些营养不良,抵抗力弱了点。我已经给他配了药挂上点滴了。”
顿了顿,他牵住自己妻子的手,才又开口,“那件事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不便说什么的。”
心虽是长在人自己的胸腔里,可心跳和感情却由不得人自己控制。
若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也许是想到这个,客厅里几人彼此相对一眼,也就没人再开口了。
连方才还爆着脾气的山年华,亦安静下来。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晏停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看过去。
立在门那的女孩子冲着他笑。
眼睛红红的,模样傻乎乎的。
“停停,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应棉朵走近,动作很轻地帮他把被子轻轻往上拽了拽,“爷爷用砂锅煨着海鲜粥呢,放了好多好多料喔,一会儿我陪你吃一点好不好?”
她看他鼓了鼓嘴,“我们刚才回来都没吃饭呢,我这会儿好饿好饿的。”
晏停一双漆黑眼珠,被脸上病恹恹的白衬得更黑。
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高烧到39度的人。
39度。
应棉朵方才听姑姑这么告诉自己,就觉得心都快疼死了。
这个傻瓜,居然顶着39度的高烧在雨里这么等自己。
她不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回自己信息,就这么像个笨蛋一样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