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应如是就带着准备好的早餐从西甫赶了过来。
身后跟着——早已退休在家的两家长辈。
医院不适合太多人留在这里,长辈们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孩子还算好,也稍稍放心了些。
待了会儿就都回去了。
只是山诣青说晏停情况好些,应该会在隔天早晨醒过来。
可应棉朵耐心等到时针和分针都转过12,也没等到晏停睁一睁眼睛。
山诣青借综二的医疗器械,亲自给晏停做了心脏彩超。
彩超显现的心脏摄血、收缩和舒张情况,虽明显异于常人,可要说从昨天下午昏迷到现在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还是有些不对劲。
山诣青身为医生,是切实的唯物主义者。可看着自家姑娘眼里越来越难以掩藏的不安,还是让南城医院提早安排急救车过来,将他先接回了南院。
紧接着是一项项更精密更仔细的检查。
等一切安排妥当,晏停住进那间他住过无数个日夜的病房,窗外早已繁星点点。
而他眼睛始终闭着,清清浅浅的呼吸。
检查结束,山诣青就去和团队商量后续事宜。
应棉朵坐在床边椅子上两手握着晏停左手,将额头搁在他手腕那条红绳和疤痕上。闭眼一遍遍在心里默默叫着他名字。
她知道她的停停会听得到的。
时间滴答滴答。
应棉朵终于察觉到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手轻轻动了动。
她睁开眼,稍稍偏头,真的看见晏停的手又轻轻动了动。
应棉朵猛一下起身,将上半个身子悬到晏停上方,“停停?”
一连叫了好几声,她终于看到他眼睫颤了颤,随后慢慢、慢慢地睁开。
“停停,你醒啦?”她看他笑。
举他手到嘴边啾啾亲了好几下,“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所以你看,我都没有哭喔。”
晏停眼睛很缓慢的眨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想说我好乖?”她笑着问他。
晏停眼睛又很慢的眨了下。
应棉朵眼睛弯弯地,“你昏睡了将近两个白天和一夜,爸爸他们现在还在商量要不要给你动手术呢,你等一下,我先叫他过来喔。”
她说着就要去按床头上的护士铃,却被晏停忽然握紧自己手的力道制止住。
晏停原本想问问她现在是什么时间,几月几号。
可一抬眼,就瞧见了对面墙壁上熟悉的、老旧的山水时钟。
10月31日晚上10:31分。
应棉朵顺着晏停直勾勾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
她小脑袋一歪,不知有意无意,挡住他视线,让他目及之处只能看得到她一张脸。
“trick or treat!”她挤眉弄眼给他做鬼脸。